轿辇摇摇晃晃地慢慢前行,许玉蕊坐在轿辇里回忆着刚才程月的话。程月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侍棋在哪里?许玉蕊不敢肯定,却又想从程月嘴里知道侍棋的去向。只是看样子,要想从程月嘴里知道侍棋的去向就得答应程月的条件。许玉蕊一时有点儿拿不定主意,程月的想法有点儿异想天开,很难办到,能不能放她出宫,许玉蕊做不了主,得问过皇上的意思,而且许玉蕊觉得皇上不一定会答应,毕竟程月的要求有点儿不太切合实际。可是许玉蕊又想知道侍棋到底在哪儿。许玉蕊已经知道侍棋就是那个将她掳出皇宫的人,她想早点儿看到侍棋伏法。
一整个下午,许玉蕊都在想着程月的事情,及至晚间,项天宇来了迎曦宫,许玉蕊依旧有点儿心不在焉。许玉蕊犹豫了几次,想跟项天宇提一提程月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跟项天宇提,一番思量之后还是没说。项天宇看出了许玉蕊的欲言又止,以为许玉蕊遇上了什么事情,却不敢跟他说,项天宇寻了个机会,悄悄打发何忠去查她跟谁接触过。
翌日一早,许玉蕊醒来时,项天宇已经去上早朝了。
许玉蕊收拾妥当后,杏儿进来禀报,说是后宫里的几位嫔妃前来请安,许玉蕊便起身去了前厅。
前厅里坐着三位宫装妇人,许玉蕊对这三人有点儿印象,往日里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到太后宫里请安,许玉蕊在太后宫里和这三人见过几次面,只是没怎么交流,不怎么熟悉罢了。那三位宫装妇人当中,穿着藕荷色宫装的妇人是大公主的生母,穿着碧绿色宫装的妇人是二公主的生母,两人出生都不高,因此,虽是养育了公主,但是位分却不怎么高,都是从五品的位分。另一位穿着嫩粉色宫装的妇人是个正八品的选侍,听说入宫两三年了,一直不得宠,为人又老实,因此在宫中几乎就是个透明人。
许玉蕊以前见着后宫里的其她嫔妃时心绪没多大变化,如今心境不同了,再见这几位嫔妃时,心里就有点儿吃味。心里不得劲,许玉蕊便不打算跟她们多聊,寒暄了几句就把人打发了。待她们走后,许玉蕊闷闷不乐地回了西次间,在炕塌上坐定后又想起了程月的事情,一时间有点儿心烦意乱,又从炕塌上起身,打算到梅林里溜达一圈。
恰在这时,门外有小太监唱和:“皇上驾到!”
许玉蕊闻言快速穿上鞋子,带着冯姑姑和杏儿、青枣一起去迎驾。
走到西次间门口时,项天宇已经从门外进来。许玉蕊准备俯身行礼,却被项天宇扶住。
许玉蕊的身后,冯姑姑几人跪下行礼,项天宇将冯姑姑几人叫起,牵着许玉蕊的手进了西次间,在炕塌上坐定后,项天宇问道:“冷宫的程月可是找过你?”
许玉蕊闻言诧异地问道:“皇上怎么知道的?”听语气似乎不高兴,脸色也有点儿难看。
项天宇柔柔一笑,说道:“朕昨儿见你心事重重的,以为你遇到了什么糟心事情,就打发何忠去查了,这才知道你去冷宫见了程月。”
许玉蕊闻言,脸色稍微转好,有点儿心虚地垂下头。
项天宇双手捧起许玉蕊的脸,柔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知道吗?不要藏在心里自个儿瞎琢磨。”
许玉蕊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
项天宇松开许玉蕊的脸,又正色道:“那程月既然想要出宫,就让她出宫吧,其实真正论起来,她也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念在她曾经伺候过朕的份上,朕就给她这个恩典。至于侍棋的事情,朕派去的人已经查出一点儿眉目了,你不要太担心。”
许玉蕊吃惊地瞪大眼睛问道:“皇上真的要放程月出宫?”
项天宇盯着许玉蕊的眼睛,笑问:“有何不可?”
“没,只是臣妾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许玉蕊收回吃惊的表情,正色道。
项天宇执起许玉蕊的手又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是不想见后宫里的其她嫔妃们就不要见了,朕要你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许玉蕊吃惊于他连她这点小心思都能看的出,又因为他深情的话而心里一暖。
项天宇俯身在许玉蕊耳边低语了一句,许玉蕊瞬间低下了头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