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这天，锦城破天荒地下起了雪。

雪花如盐粒，小又薄，稍触碰到有温度的东西，便迅速融化。

曲灿灿抬头，伸出手，满心欢喜。

不止是曲灿灿，锦城人民对下雪，都情有独钟。

打了辆车，曲灿灿顺手给米雪发了家庭地址，路过小区外的超市时，她又进去买了些菜。仗着今日心情好，她决定亲自做饭款待好友。

约摸着过了一小时，门内监控传来铃声，曲灿灿小跑着去看，果然是米雪来了。

米雪走进花园洋房，不由眼前一亮，小清新的欧式风格，令人感觉很舒服。

果然，这是曲灿灿欠债也要买的房子。

见厨房里的曲灿灿戴着手套，握着烤盘，米雪一脸新奇，“你还会烤饼干？”

“照着说明书做，应该不难。”曲灿灿边说边将托盘放进烤箱，定好模式、温度和时间。

脱下手套，曲灿灿笑着说：“小雪，楼上右手第一间是你住的，我都收拾好了。还有，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闻言，米雪抱住了曲灿灿，头搭在曲灿灿的肩上，感动道：“灿灿，你身边缺小白脸吗？”

曲灿灿哈哈大笑，“我不养小白脸。”

她也养不起。

两人谈笑间，曲奇饼干已经做好。

打开烤箱，一股浓烈的奶香传了出来。

曲灿灿将托盘取出，又用夹子夹起一块放在盘子里，示意米雪尝一尝。

于是米雪用筷子拾起饼干，轻咬了一口。

酥软的口感，回味香甜，米雪忍不住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见米雪一口吃下了剩下的曲奇，曲灿灿竟然冒出了幸福感。

吃完饭的曲灿灿看了眼墙上的钟，又摘下围裙，对米雪说：“我出去一趟，过会儿回来。”

来到项歌家门前，曲灿灿按了门铃后，连忙整理自己的衣装和头发。

过了一会儿，门微微打开。

“项医生？”曲灿灿探头，双手递上装满曲奇饼干的盒子，眼睛亮晶晶的。

项歌半侧着身子，视线落在盒子上，随即柔声道：“进来吧！外面冷。”

这次，曲灿灿答应的十分爽快：“好。”

一进客厅，满满一墙的书映入眼帘。

余光瞥见另外两面墙，曲灿灿震惊了，项歌是要开书店吗？

这种凸起的书墙形式，她从未见过。而且一定得准备个爬梯，才能够够得着摆放在最高位置的书。

曲灿灿忍不住问道：“项医生，你都看完了吗？”

问完，曲灿灿自顾自地摇头，这么多，就算项歌一本本去看，也要很多年。

看到《红楼梦》的珍藏本时，曲灿灿真的很羡慕了。

忽然，曲灿灿忽然想起项歌给她的书还在家里，忙道：“项医生，我忘还你书了。”

“那是送给你的。”

顿了顿，项歌又问道：“你看完了吗？”

曲灿灿摇头，她就是没耐心。

项歌打开盒子，尝了块饼干，然后将剩下的曲奇放进冰箱里，又才转身走向客厅。

似乎满意曲奇的味道，项歌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今日的项歌，穿了件蓝色羽绒衫，整个人温雅玉华。

他穿什么，都好看，就像个行走的衣架。

只见项歌坐在曲灿灿对面，用温和的声音说：“我觉得这本书更适合你。守护一样东西很难，尤其当这件东西很美好时，更难。”

闻言，曲灿灿不解。

项歌笑笑。

忽然，曲灿灿开口道：“我喝醉那天晚上，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项歌摇头，眼神深邃。

没有就好，曲灿灿低着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项歌能一眼看穿她。

说实话，她讨厌自己被人看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人若是项歌，她好像......也可以接受。

于是曲灿灿叹道：“我答应了人，一定会守护好它，所以再难我也要去做。”

这时，开水烧好的提示音响起，项歌看了眼问道：“要喝茶还是咖啡？”

“我不喝，项医生，别麻烦了，我马上就回去了。”说着曲灿灿起身，走向门口。

项歌起身，将曲灿灿送到门口。

就在项歌为曲灿灿打开门时，曲灿灿闻见了项歌身上淡淡的兰花香，香气中又添加了几缕提神的薄荷。

曲灿灿不禁好奇地盯着项歌，市面上所有大品牌的香水，以及很火的小众香水，她都能闻出来。可是每次项歌身上的香，她总有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反正叫不出名字来。

除非项歌品味独特，有私人订制的香水。

两人在门口立着，呼吸缠绕。

项歌有种错觉，下一刻，曲灿灿就会像那晚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最后，没能如愿，曲灿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