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岳摸索着手里的纸，看着正在猛吃的老徐，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叔，辛苦你了。”

老徐擦了擦嘴上的油渍，顺手把一个趴在旁边打呼噜的强盗踹下桌子。

“驴子，你觉得这张纸可以？”

老徐还有些不自信，虽然他也看得出来，自己做的纸比平常的草纸要好的多。

李庭岳笑道：“你现在做的纸，如果拿到洛阳去贩卖，那些士族权贵一定会疯狂购买的，就是送到皇宫，皇帝老儿也未必见过这么好的纸。”

李庭岳一番话说的老徐傻掉了，嘴里的肉都忘了咀嚼，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老徐一脸惊骇的看着李庭岳。

尽管全天下都知道皇帝是个傻子，可像他这样，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应该还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尤其是李庭岳脸上平静的神情，就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你……！”

老徐的嘴里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被李庭岳顺势灌了一碗酒。

“驴子说的没错……”

刘一斧坐到了李庭岳另一边，手里拿着一个熏猪蹄，吃的满脸油光。

“老徐，咱们是当强盗的，做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就是对皇帝再恭敬，官府抓到你也一样砍头……”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咱们不是顺民，当顺民早就饿死了，既然咱们是强盗，为什么要对皇帝恭敬，他要是个好皇帝，咱们用得着当强盗吗！”

刘一斧显然也想起了往事，脸上的神情有哀伤，有愤怒，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碗筷乱响。

李庭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只想把自己灌醉，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喝醉酒的感觉是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

李庭岳拉着一个扶他回房间的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股票基金。

事后听大猛说，那个没喝酒的兄弟是摇摇晃晃走出来的，眼睛都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生白灰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终于还是烧了出来。

单是控制温度这一项就让李庭岳绞尽了脑汁，木柴燃烧的温度总是达不到。

幸好，在清理池塘的时候挖出来很多黑色的石块，李庭岳一见大喜。

黑色的石块竟然是石炭，他让人顺着脉络挖下去，发现了一座炭矿。

有了石炭，不仅解决了烧白灰的问题，也能让山寨里的兄弟们过一个暖和的冬天。

李庭岳甚至画了图纸，让郑老三看看能不能打造一个炉子和烟筒出来。

郑老三看了两天图纸，看的蚊香圈都出来了，最后也没看明白李庭岳画的图纸。

最后李庭岳给他讲了炉子的构造，郑老三一把撕碎了图纸一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三天后，一个炉子出现在李庭岳面前，和他所画的图纸一模一样。

郑老三一脸得意的告诉他，以后告诉他要打造什么东西就可以了，不要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让人看不懂。

刚打发了郑老三，刘一斧就出现了。

“驴子，你不是要去盘蛇岭看看吗，等这一批艾草交易成后，我们就去吧！”

刘一斧找到正在挖土坑的李庭岳，见他满头大汗，把手中的麻布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