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觉得有理,不再看秦朝露,而是阴鹜不明的看向了脚下的费太医。
费太医身子一颤,出了一身汗,“娘,娘娘,这真不是微臣干的,微臣没理由害您啊。”
“但你有理由害我。”秦朝露接下他的话,朝皇后垂手禀道,“微臣与费太医早在云城治瘟疫时就已经结下梁子。
如今微臣又入了太医院,同费太医低头不见抬头见,他那股恨意就越来越大,这才想到这出陷害微臣,谋害娘娘的毒计来。”
费太医趴在地上,又气又冤,浑身抖得厉害,“娘娘明察,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敢做出这种事。”
皇后目光看向秦朝露,声音不怒自威,“既然你明知道这药方不对,却不提出异议,就这么抓给本宫服用。秦太医,你又是何居心?”
皇后觉得她的确该对这个秦太医持有怀疑,因为她的处变不惊,翻转手段高明至极,问答之间又环环相扣,分明也是早有准备。
秦朝露俯首贴地,从容作答,“微臣没有居心。微臣是怕以及不自信。
费太医是二十多年经验的老太医,他的话,微臣有种盲目的信任。
其次,微臣专攻美容养生这块,对于治病救人了解粗浅,微臣是对自己能力不信任才会对费太医格外信任。
诚如娘娘明知道药闻着不对,却因不懂医术,而对太医盲目信任一样。”
“嗯”皇后敛眸认可了她的辞。
因为辞出于人之常情,看不出任何手段和心计。
皇后沉默了一阵,抬手端了茶漱口。
宫女捧着干净的痰盂上来。
皇后吐了茶水,擦干嘴,才又同她道,“起来吧。”
“谢娘娘。”秦朝露自地上起身,站到一侧。
皇后冷锋对上了剩下的几个太医。
几个太医们瑟瑟发抖,不用抬头也知道上首那位心情不好。
“本宫再问诸位一遍。费太医让秦太医抓药时可曾故意报错过药名药量?
费太医可曾为难过秦太医?他们之间可曾结过梁子?
秦太医今日所可是真话?”
所有太医身子一抖,不知该如何回答。
费太医的确故意报错药量想陷害秦太医,可就没有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
要这都是秦太医反陷费太医,那就得有证据。
方才秦太医已经将话都满了,他们要没绝对的证据证明秦太医所虚假,那就是诬陷。
眼下的情况,懂的人都知道风向哪边吹,舵该往哪边转。
只是谁也不想当第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容易招人恨。
几个太医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地看向了太医令。
太医令恨不得就此消失,偏偏皇后点了他的名。
太医令仔细想想,费太医的确想陷害秦太医,他们之间也的确有梁子,他只回答是,就是据实以答。
至于秦朝露将计就计反陷费太医这一出,皇后娘娘也没问,他不答不算欺骗。日后若是追究起来,他就推到秦朝露头上,是受人威胁好了,如此一来,就跟他没关系了。
这么一想,他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