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哐哐。”李博士甩脱手中已然没有子弹的枪，然后迎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想带走我试验品？没门！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找个有着强大意志的试验品我就可以成功，我将是人类新世界的开创者，我将永垂不朽！”

“老于！”流云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软倒下来的老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鲜红而滚烫的血液汩汩着从老于的胸口和腹部处冒出，眨眼间就蕴湿一大片，老于看着流云眼框里的泪，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他一张嘴，就吐出了大口大口的血。

想抬手拍拍她，告诉她不哭，这条命本就是她给的，只当是还她了。

可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了。

这末世，他终究是熬不过去了。

两枪，一枪在胸口，一枪在腹部，射击距离太近了，两枪都是对穿！

流云眼底的泪滑落的时候，老于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于！”流云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呼唤，可再不会有人回应了。

任务这么些年，这就是她不愿意接触人的原因之一。

流云嘶吼一声，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手指帮老于合上眼。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弥补不了老于的命，弥补不了她心中的伤！

可又能如何？

流云满腔恨意直奔已然半疯癫的李博士，抬手抽出腰间别着的铁棍，她要弄死他，她要活活弄死他！

她失去同袍的痛苦，她要清楚的让他感知，哪怕她发泄出来的仅仅只有她痛苦的千万分之一——

也不惜。

“姐姐，不要。”云决知道这话在此时说很不合时宜。

可是他更知道，如果现在不说，他就再也不用说了。

“你还是不想放弃吗？”流云手中握着的铁棍一紧再紧，她心很痛，为老于，也为这个弟弟：“你可知道那活体实验会有无穷无尽的后遗症？”

“知道，他们说过。”他们还说也会帮他一一解决这些的。

流云忽然就泄了气，眼睛的泪也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从前两人的安然亲近，似乎在一点点拉远。

他们还是他们。

他们也不在是他们。

“算了，我们走吧！”流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姐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