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离开没人在意,冬天的风冰冷刺骨,我匆匆忙忙的往教室走,因为天气很冷,学着妈妈的样子,朝着手心呼了口气,搓搓手,捏捏耳垂,双手插进口袋终于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教室的门是半开的虚掩着,几个同学正在谈及男孩的离开,可能是内容有些敏感又或许是因为那种嘲笑的语气,我不解,为什么离开的人不能好好离开呢,推开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句“他很善良,他很好”,你们不该说他。
也许人就是这样,无论你身处何地,无论你是否善良,都与年纪无关,身体里有一种本能,他会控制大脑,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会指引你把这件事完整的表达出来,然后人们再来判断。
下课后我站在老师的办公室,我问老师,人离开了,他的灵魂还在吗?他是真的愿意离开吗?老师答到“死亡即是终点也是尽头”,他若愿意离开,那这个世界便再无他,若他不愿离开,或许会出现在他最舍不得的人的梦里,无论他愿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都将与他无关,我沉默的低下头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继续问着,那他既然离开,为什么还会在人们的口中听到属于他的好或坏。
“失去生命的人只带走了死亡,他的好或坏,是留在人间的故事,我们只要记得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人”,老师很耐心的给我说着这些话,或许他不是一个老师,更像一位父亲,如果可以,爸爸也会是老师的缩影吧!
回到教室看到被划破的桌子,被撕碎的作业本,我不明白她们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做出这件事的,她们和我一样大,我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却要先学会沉默。
老师让划破桌子的同学向我道歉,明明道歉的是她们,而先低下头的是我,我害怕面对同学的目光,老师告诉我们要好好相处,要学会包容,他说“你们现在的年级很懵懂”对对错的认知是有限的,“你们年纪相仿”,他不代表想法一样,老师可以指出你们的对错,但不能左右你们的人生。
宿舍里楼道的灯还很亮,我走着,回忆着,突然很想爸爸妈妈,如果他们和睦相处,教我人情世故,就那么陪着我,是不是只要我像老师一样,学会包容,善良,他们是不是就能回头看我一眼,我爱他们,想念他们。
顺着楼道的光走向宿舍门口,寝室管理员正在清点人数,念到我名字时,有同学帮我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鬼使神差的躲进了厕所,既害怕又心虚,管理员走了一会儿,楼道的灯灭了,整个宿舍没有一点光,我摸索的回到宿舍门口,准备敲门,却听见同学们嘟囔着等一下她回来谁都不要开门,我敲门的手停下来了。
摸索了好一阵找到了浴室,蹲在里面,蜷缩在角落,害怕和恐惧,我在浴室的窗户看到了月亮,月亮是我在黑夜里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