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蓉回了莲塘居倒头呼呼大睡,次日清晨,她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小玉在外面嚷嚷,小玉打开雕花木格子门,端了早餐进来,盆子内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碟子花卷馒头。碧蓉梳洗过后,端坐在木桌上,喝了一口牛奶。
小玉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小姐,若兰又闹事,今早她叫了工匠,在我们院子的分隔处砌了道墙。“碧蓉“噗嗤“一声差点呛住了。
她这是闹的哪一出,她心里想道。用完早饭,她说:“我们去看看吧!“
二人一前一后往院子内赶去,果不其然,大日头下,一个工匠拌了水泥,在垒墙呢,院子另一边,若兰小姐躺在躺椅上正在监工,她的丫鬟静蔓正跪在地上。
“你这贱蹄子,不知好歹。”她训斥道,手里拿着一把小的牛皮鞭子,“啪”一声抽到了静蔓身上,静蔓止不住地双手环抱,躲着她。
“哎呦,还敢躲。“她说,说完打得更加狠了,左一下右一下,直打得她浑身发红才罢休。
院子里除了静蔓的哭声,还是她的哭声。
“小姐,这若兰小姐太过分了。”小玉说。碧蓉上前,责问道,“妹妹筑这道墙是何意?”若兰起身,说:“我要跟你隔离开,你管得着么?“
小玉一听,着急了。“小姐,你看她这态度。““小玉,别急,若兰会自食恶果的。“她说。
若兰一听,破口大骂,“你这克母的丫头,还敢跟我在一起,真是侮辱我的智商。”“小姐她说话真难听。“小玉说。
“不用管她。“碧蓉说,“我们走。“
莲塘居,她正在看书,府里的老嬷嬷端了一个木盒子进来,里面皆是宫里时兴的绒花。老嬷嬷说:“小主,这是宫里赏的,若兰小姐已经挑了一支,剩下的你来挑一支吧。”她复又说,“这是赏给三位小姐的。“
碧蓉一听,瞟了一眼,想了一会,对老嬷嬷说:“嬷嬷,我平日里不戴绒花,你把这分给府里的丫鬟们吧,她们年轻,戴绒花好看。”
小玉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还是小姐想着我们下人。““小玉,你先挑一只,平时不用打扮得太素净。“碧蓉客气地说。
小玉挑了一支,戴在头上,问,“小姐,我好看吗?“碧蓉说,“你真是好看。”小玉一听,心头一喜,害羞地跑开了。
午后,丫鬟们吃过午饭,在廊道上闲聊,雪卉倚在廊道上,怔怔发愣。
“雪卉,你怎么了?“紫涵房里的熙春问道。“哎,静蔓真是可怜,我呀看了她背上的伤,血肉模糊。“她停顿了一下说,“若兰小姐真是狠,上次夏染每日被她折磨,终究是死了,这回怕是又要把静蔓折磨死吧。“说完叹了口气,抹了把泪。
熙春说:“自己房里的丫鬟都不珍惜,以后找谁伺候她去。“她嗑了瓜子,一吐瓜子皮,说:“碧蓉小姐就不一样,刚还送来了绒花,我们每个丫鬟都有一支呢。“说完炫耀起自己头上的绒花来。“
“我看看。“雪卉说,“还是我这支好看。”“到底是小玉姐有福气,跟着碧蓉吃香的喝辣的。“她说。熙春说:“那你倒是去投奔她呀。“刚这么说着,薛姨娘走了出来,说:“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嚼舌根。“大家一听,就全散了。
这日天黑得快,府里人都睡了,若兰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习昆曲。只见她身着戏服,一手拿着一把折扇,踩着高跟靴,学得有模有样,但是声响太大,吵得整个府里的人都睡不着。
“哎呀小姐,这若兰太吵了。“小玉埋怨道。碧蓉说,“她呀,搞得府里怨声载道的。“小玉嗯了一声。
月上柳梢头,到了半夜,府里一阵骚乱。静蔓坐在木椅上快要睡着了,突然睁眼一看,几个歹人闯进了府门。她一看,吓得一个人自顾自溜了,全然不顾若兰小姐。
歹人掳走了若兰小姐,一群人朝莲塘居而来,还没到门口,便被小玉拦住了。
小玉大声呼救,被抓走之时还不忘说,“小姐快走。“碧蓉惊醒了,又去叫了熙春他们。
正值华大学士不在家,家里皆是女眷,碧蓉联合一众丫鬟硬是击退了歹人。
无奈若兰和小玉还是被抓走了。
天蒙蒙亮,碧蓉便去了衙门报案。子落接到了密报,带领衙差一起出去巡逻。
春香堂上,子落坐在木桌旁,喝了一口茶说:“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巡逻了,现在京都土匪猖獗,说不定他们是被土匪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