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傅川的寿诞就要到了,才特恩准四位皇子出皇子所,去各自母妃宫里住到寿宴结束的三天后,两个公主一直是养在月河宫,由贴身宫女照料,大皇子傅允清,年十六,生母便是裕惠妃北山清,二皇子傅允河年十四,生母是昭仪卓若云,三皇子傅允沛,年十三,生母也是裕惠妃,四皇子傅允淮,年十岁,生母是已故的禧夫人,去年允淮生辰,傅川追封禧夫人为端禧贵妃。
而大公主傅昭宁,年十岁,生母云昭仪,二公主傅昭月,年九岁,生母是近几年抱病在不怎么出宫门的陈美人。
宫里人人都说裕惠妃命好,诞下了皇长子和三皇子,两个儿子护佑,想必也是前途一片光明,而和裕惠妃差不多时间嫁进东宫的静妃这么多年却没有动静,这么一对比,静妃就成了宫里的笑柄,宫人们明着是怕她敬她,背地里都是嘲讽,说为的是当初在东宫里侧妃这个名分,才有了静妃的位置,不然单就一条无所出,都不可能爬到四妃的位置上。
这些年静妃不是不知道这些话,只是旁人说的再厉害,她也只能掌嘴或是呵斥,做不了别的,也堵不住悠悠众口,那些人每每嘲讽她,她都会恨卓若云,当初她也是即将要做母亲的,那时她和云昭仪交好,二人情同姐妹,那是冬日,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渐渐大起来,就会懒怠,不愿意走动,云昭仪却非要带她出去走一走,谁知却在御花园滑到落胎,令静妃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滑到的地方是御花园天晴时都容易滑到的瓷石砖路,可那条路是云昭仪带她去的。
洛书拿了尚宫局新制的华服宫装,是专门为了静妃参加陛下寿宴做的,静妃穿上身试了试,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华贵的衣裙,笑着问道:“洛书,你看本宫穿这套宫装好看吗?”
洛书笑着说道:“自然是好看的,这衣裳用的是勾金丝的织法,况且娘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这衣裳穿在娘娘身上,才能艳压群芳啊。”
静妃愉悦的勾唇笑了,将衣裳脱下来后,洛书便交给了宫婢拿去放起来,待后日陛下寿宴在拿出来穿,宫婢娇儿拿了衣裳便出了静妃寝殿,转头看了眼殿门,眸中划过一抹鬼祟。
娇儿把衣裳拿进了更衣阁,然后便拿出针线,在衣裳上的彩雀上,绣了一双金灿灿的翅膀,将彩雀的头部绣成凤凰模样,一直到傍晚娇儿才从更衣阁出来。
芝兰殿
温美人抱着波斯猫慵懒的卧在贵妃榻上,大宫女云清带着娇儿进来,娇儿跪下行礼:“娇儿见过温美人。”
温美人摸着猫的脑袋,一下一下的顺毛,语气随意的问道:“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回美人,奴婢已经办妥了,奴婢将那衣裳上绣的彩雀换成了凤凰,后日陛下寿诞,若是静妃在寿诞上公然穿着中宫皇后才能穿的凤,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感情,静妃就算不赐死,也会彻底失宠的。”娇儿勾唇胸有成竹的说道。
“是吗?”温美人抬眸看着人,然后才笑了:“做的很好,本宫也会派人给你家里一百金,他们可以花一辈子,或者拿去做生意。”
“多谢娘娘恩典!”娇儿笑着叩拜。
温玉澄却趁娇儿叩拜的时候,给云清递了眼色,然后就抱着猫儿回了内室,云清自然是明白的,笑着说:“娇儿姑娘,我来送你出去吧。”
娇儿笑着点了点头,便和云清一起出了芝兰殿宫门,两人一起走在宫道上,娇儿一路上非常开心,没有注意身后云清逐渐暗下来的眼神,一直到御河边,娇儿正在想着以后出宫了的富贵生活,便被人一把捂住口鼻,云清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娇儿的口鼻,娇儿先是瞪大眼睛挣扎了一下,便晕了过去,云清冷漠的将娇儿推下御河,然后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勾唇转身离开了。
寿宴当日,所有妃嫔都是正制宫装出席,梳着冠子头,戴的冠子也各有讲究,裕惠妃的象牙珍珠牡丹摇冠,便是符合身份的,庶二品的昭仪昭媛等同位份戴的便是满堂彩摇冠,正三品庶三品的妃嫔便多戴银珠花彩钿冠,庶三品以下的便多是珠花冠子,也有戴步摇冠子的。
静妃的作风向来不是早到的,总想着惊艳一些,不愿意混在众多妃嫔中,阮轻轻戴着步摇冠子穿着浣花锦制的宫装,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傅川还没有来,每年寿诞都会去请慕星华,可是慕星华从不愿意来。
韩幼雪和长孙若瑜邻桌,愉嫔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酒,韩幼雪看人实在无聊,笑着道:“别等陛下来了,姐姐都把这酒喝光了。”
江映柳从门口进来,对着裕惠妃和其余比自己位份高的嫔妃都行了礼,才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转头看着韩幼雪:“许久没见你了,像是丰腴了啊?见天儿的侍膳,韩贵人可真是有福气呢。”
韩幼雪闻言像是习惯了被人这样找茬,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回道:“江承衣最近倒是消瘦了许多,想必是陛下久久不传妹妹侍膳,才让妹妹如此消瘦。”
长孙若瑜可不是第一次见识韩幼雪的牙尖嘴利,这丫头看着挺好欺负,实际上可是不好惹的,江映柳果不其然被气的坐不住了,压着怒气冷静了好半天,却也不知道如何还嘴,只得吃了这个闷亏。
“陛下到——”多鹿的声音传进殿内,傅川应声走进大殿,方才还聚在一起说话的王公官员还有皇子公主们都起身行礼,裕惠妃带着众妃后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