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时总是很短,姜牧和郑唯一进入面馆时还是白天,吃完一碗面之后,就几乎已经到了傍晚,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两人出了面馆,街道上的人也少了很多,似乎连温度也降低了一些。
姜牧拦住准备直接去谭家的郑唯一,带着郑唯一来到一家制衣铺子,花了差不多三十两银子置办了两身行头。
当两人再一次走到街道上时,焕然一新。
郑唯一换了一身修身锦衣,头戴羽冠,腰缠短枪,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配上那本就还算俊朗的容貌,颇有一副世家公子的风流倜傥。
至于姜牧就十分简洁了,换了一身干净的朴素儒衫,单纯以发带束发,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不过,毕竟是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即便如此简单,也称得上一声俊俏公子。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当两人再一次牵着两匹骏马行在街道中时,与之前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频频引起不少女子回头或是驻足偷看,就连路上行人都会在有意无意之间主动让出一点位置。
沿着这条长街一直走到尽头,行人也越来越少,当最后穿过一条小巷后,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高门府邸,门上牌匾上书两个偌大的“谭府”二字。
这一路过来,姜牧在不断的教郑唯一一些礼仪作态。
因为据郑唯一所说,这谭家虽然在此地立足,但并不是武林世家,而是书香门第,而且,这谭家家主谭允南还有着举人功名在身,谭家在整个诃莒郡都是名门。
虽然不知道这谭允南怎么就与一个大老粗郑三刀成为至交的,但姜牧还是在要求郑唯一多注意,毕竟,他们这次不是来探亲的,而是来求人的。
好在从平阳镇逃出来时,那个酒楼掌柜朱富给了郑唯一不少银钱,否则,两人连置办礼品的钱都没有,空手上门就更尴尬了。
当两人来到谭府门前时,负责看门的家丁也注意到了两人。
那家丁打量了姜牧和郑唯一一番,看两人装扮,肯定不凡,没敢摆什么高门姿态,恭恭敬敬的走下来,躬身询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来谭府所谓何事?”
郑唯一拱了拱手,说道:“麻烦小哥给谭伯伯通报一声,就说落枫山郑唯一前来拜访。”
那家丁点了点头,道:“两位公子请稍待。”
很快,谭府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远远一看,就非常有气质,很有一种书生气息,举手抬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修养气质。
看到这人,姜牧倒是暗暗羡慕郑唯一,就冲这人的模样气度,生出来的女儿绝对是非常漂亮的,
这小子倒是好福气。
当那中年男子走出来,郑唯一急忙迎上去,拱手执礼道:“小侄见过谭伯伯。”
谭允南满脸微笑的打量了一番郑唯一,点了点头,道:“几年不见,贤侄都长这么大了,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郑唯一有些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夸他,脸颊微红,道:“谭伯伯过奖了,倒是谭伯伯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高雅。”
谭允南微微一笑,拉着郑唯一说道:“走走走,别站在外面了,进去说,进去让伯伯好好看看你,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说到这里,谭允南才注意到姜牧的存在,疑惑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