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子的队伍似乎并未发现徐楚河,但是当婚轿路过他身旁时却突然打开了卷帘。
婚轿中一个身着大红袍,面容白皙眼角狭长的妖冶美女,暼向了徐楚河。
妖冶美女目光如刀,让徐楚河有种被刀刃划过脖颈的感觉,丝丝凉意浸入骨髓。
忽地。
周围的景物消失,那妖冶新娘突然出现在徐楚河面前,如同漂浮的游鱼,又似诡异的灵蛇。
鬼新娘的脸庞近在咫尺,几乎都快要贴到徐楚河的脸上,徐楚河清晰地看到鬼新娘那白皙得毫无生气的皮肤,以及狭长的眼眶里在轻轻转动的怪异眼珠。
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节一节地攀升瞬间传遍了全身,徐楚河只感觉如坠冰窟全身僵硬,毛骨悚然!
他想要惊叫,想要呼救,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新娘在他面前浮动。
“啪啪……”
婚轿下的棺材突然发出两声响动,徐楚河才陡然从无法动弹的状态恢复过来。
“呼呼……”眼前的场景消失徐楚河大口地喘息,仿佛之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而轿中的新娘则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送亲的队伍已经远去,但刚刚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残留在徐楚河身上。
“喂,小河子,鬼新娘都走了,你还愣神呢,不会是看上那鬼东西了吧?”
月上岚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幕,收好面具走过来推了推徐楚河。
——那一切都只发生在鬼新娘的一撇中。
月上岚略带温暖的小手触碰到徐楚河的身子,徐楚河才仿佛重新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
“哦…没,没有……”
徐楚河从愣神中醒来,木讷地说到。
“不是徐公子看上了鬼新娘,是鬼新娘看上了他。”一旁九痒道人又恢复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目光有些奇异地看向徐楚河。
“纸鬼抓你当祭品,鬼新娘种下精神印记,徐公子你不简单啊!”
徐楚河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简单?他倒是希望自己简单一点!
“小河子,别慌本小姐会罩着你的!”月上岚见徐楚河明显有些心虚,便大包大揽地说道。
“你罩,你罩!你不给我惹祸就好了!”九痒道人见徒弟月上岚大言不惭地说法,不由给了她一个暴栗。
“师傅,人家是伤员呢。”月上岚不满地看向九痒道人,换来的却是九痒道人的一个瞪眼。
“道长请教我。”徐楚河自然知道此刻唯有九痒道人才是最粗的大腿。
“行了,既然救下你就不会放任你不管,你且随我回上林吧。”九痒道人神色平静地对徐楚河说到。
“谢谢道长!”
徐楚河听到九痒道人的话心中一喜,月上岚也是悄悄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回上林的一路,三人走了足足四天,这一路没有再出现什么太多状况。
当然路途中他们碰到了几次邪祟,要么就是被九痒道人斩杀,要么就是三人避开。
总之就是有惊无险。
这一路让徐楚河明白这个世界的特异之处——这个世界昼短夜长,每天白天只有三个时辰左右时间,所以这几天三人有不少时间都是在夜里赶路。
而且这个世界里邪祟是很常见的事物。
“道长,岚姑娘回来了?”
“道长辛苦了!”
“道长您这是去哪了除邪了?”
回到上林城,城里的人们似乎对九痒道人很是尊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亲切地同他打招呼。
上林城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平原城镇,高墙民院生活气息十分浓厚。
在这样一个充满邪祟的世界,像九痒道人这样的能够对付邪祟的人受人尊敬想来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九痒道人倒也不倨傲,皆是很亲和地回复,同城中的老幼妇孺皆是打成了一片。
“闺女,来,这趟辛苦了吧,来这串糖葫芦拿去。”一个老头子扛着一把糖葫芦,从上面扯下一根递给了月上岚。
回到上林城的月上岚,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重新变成了阳光的小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