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出手?”下山的路上,晓梦开口问道。
庄晓笑了笑,反问了一句:“那北冥子为什么不插手呢?”
晓梦皱了皱鼻子,“天人论剑是两宗上百年来的传统,师尊没有理由插手。”
“怎么才算理由?刚才那一剑我要是不接下来,赤松子就废了,旧伤加新伤,他不当场暴毙,也活不过两年。”庄晓撇了撇嘴。
“这是赤松子师兄自己的选择,是他的命数。”晓梦如是接道。
“嗯,说得好。”庄晓一点头,“那我出手也是我的选择,不行吗?”
被噎了一句,晓梦不说话,心里想打庄晓。
“行了,别沉着脸了。”庄晓说着,手就捏上去了,肉乎乎的,手感很好,不过很快就被挣脱了,晓梦气鼓鼓的看着庄晓。
“赤松子没事你心里不也是高兴的吗?你又没到北冥子那种真的不为外物所动,心中自定的境界,别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晓梦面上仍旧气着,不过心里清楚,庄晓说的没错。
北冥子作为天宗大师,确实到了不因喜事而喜,不因悲事而悲的宠辱不惊的境界,对于赤松子的选择,他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赤松子的选择谈不上对错,只是一种选择而已,北冥子虽然心中认为此事不必如此,但赤松子执意一战,他也不会过多干预。
赤松子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结局的准备,北冥子更是一样。
不过这是北冥子这种大师,人家活了近百岁,什么没有听说过,见识过,经历过,该有的人生体验,人生感悟,他都有,自然看得开。
晓梦不过才八岁,能有多少经验,她那波澜不惊的表现,更接近孩童的模仿,就像庄晓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赤松子教导了她一年多,她心里肯定不希望对方出事,刚才庄晓出手救人,她表面不动声色,面色淡然,实际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庄晓也没兴趣和这个偷着乐的小丫头废话,转过脸和张良聊起来了。
“子房,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张良一摇头,“还有典庆前辈一起,不过他没有上山。”
在秦魏的一场战争中,作为魏武卒的一名将军,典庆死战不降,最后力竭被俘,然后又被流沙的人给救了下来,后来没多久,魏国灭亡,典庆也成为了流沙的一员大将,甚至应该说是头号打手。
至于为什么张良来太乙山要带着典庆这个大杀器?当然是当保镖啊。
每一次天人论剑诸子百家,江湖各派都会来人,数量不定,像是这一次,因为秦国东出,三晋亡国的原因,来的人算是特别少了。
这人一多,事儿自然也就多了,出来混江湖,谁还没三五个仇家,或者干脆就是门派之间有矛盾,有仇隙,这种情况,你说见了面了,能不打一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