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河的身体还是能抗的,发了汗,第二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晏则修刚进院子,就看见一身墨衣的她身形笔挺,背着手,微微仰头眯着眼,踮起脚尖,似乎在伸展。
她的腰肢弯出一个月牙弧度。
衣着修身,高领有些硬,衬得她多了几分侠气,潇洒万分。
这是一种阴阳糅合,柔硬皆得的美。
她微微偏头看见了他,朝他轻步跑来。
“则修,早。”傅庭河笑。
“早。”晏则修目光温和,只字不提昨夜的事。
“我正想着去找你,谁知你比我起得还要早。”傅庭河道。
“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昨夜我收到了阮散的信。”晏则修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果然同傅梨有关。
阮散在信中写,他去京城寻找傅梨。
谁知傅梨主动来找他,请求他帮她逃离。
他们从晨王府出来,一路向南,到了定城。
傅梨想见傅庭河。
“她想见我,意料之中。正巧我也想见她,只是这晨王……”傅庭河微微蹙眉。
晏则修微微一愣,等她的话。
“我也不知他同傅梨有何恩怨,还是等见了傅梨的面,再谈吧。”傅庭河叹息。
“嗯。”晏则修点头,“我已经派人准备,我们即刻出发去定城。”
“好,自然是越快越好的。”傅庭河点头。
正在此时,两名丫鬟走来,说,晏家主和晏夫人喊他二人去用早膳。
他们吃顿早膳的功夫还是有的,也正好可以趁此向晏家主告别。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宁箬也在。
她是真讨晏夫人喜欢,时时刻刻晏夫人都想把她带着。
知书达礼倒是称不上,但温软可人一定是有的。
她想嫁个好人家,无可苛责,只可惜找错了人,讨好晏夫人不等于让晏则修喜欢。
饭桌上,傅庭河左边是晏则修,右边是宁箬。
宁箬为晏夫人盛了粥,晏夫人为宁箬夹了小点心,两人相处宛若母女。
傅庭河轻轻搅着粥,让糖充分融合进去。
傅庭河刚塞进一口包子,就听到宁箬问她话。
“傅姑娘,听闻你昨夜发了高热,现在可好些了吗?”
傅庭河连忙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包子后又喝了一口水,才开口道:“好多了,多谢关心。”
口中含着食物说话是肯定不行的,她这一口包子囫囵吞下,险些噎着。
所以……在人刚塞下一大口食物时,问话真的不太妥当。傅庭河心想。
晏则修轻轻顺了顺她的背。
“听说,少主照顾了姑娘一夜?”宁箬问。
姑娘,说这话,就不太聪明了。傅庭河心想,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内涵我们暗通私情吗?
傅庭河知道,宁箬这么说是针对傅庭河这个未出阁的姑娘,但同样冒犯了晏则修。
晏家家教甚严,不仅要求子弟不准入青楼寻欢,未成婚前,也绝不允许随意同异性做出格之事。
在晏家的饭桌上这么说晏家少主,讨不了好。
果不其然,晏夫人的脸色也略微冷了下来。
“哦,昨夜是少主寻来医者为我诊治,在下万分感激。还要感谢晏家的两名丫头,照顾了我一夜,她们万分细心,事事周到。”傅庭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