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比赛进入火热阶段,眼看着就要登上竹塔,此时所剩下的人不多,竹塔上不断有竹竿掉落,只剩下主干在支撑,他们打斗得越凶狠,越容易拆损竹塔。
苏卿臣抬眼看过去,他没想到此时在他身边的人会是方晋晚,比起苏卿臣的顺利登塔来说,方晋晚显然要吃力得多,脸上有些青肿和红痕,他也是一路打拼到这里的。
“你觉得就凭你一个阉人也能赢本相吗?”苏卿臣话语里皆是嘲讽。
此时,愤怒涌上心头,不只是灭族之仇,还有净身之恨。
他们二人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方晋晚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杀掉苏卿臣的时机。
“苏丞相当真这般自信你能事事如意?”方晋晚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今日这花灯公主既然喜欢,我便一定为她取来,公主自然会欢喜,可若是花灯是苏丞相取的,只怕只会扫了公主的兴致。”
方晋晚明里暗里都在挑离苏卿臣和李舒含的关系,他很清楚,苏卿臣明明知道李舒含还恨着他,可就因为他喜欢李舒含,所以宁愿装傻到底,也要把李舒含留在自己身边,苏卿臣却从不替李舒含考虑,他如愿抱得美人归了,而她是否真的欢喜。
苏卿臣怒了,挑出了方晋晚脚下踩着的竹竿,方晋晚脚下一空,却借机奋力向上跃起,竟然飞上塔顶取得了花灯。
方晋晚手里拿着花灯,看着苏卿臣,脸上露出淡淡的一抹嘲讽的笑容。
方晋晚的笑容刺红了苏卿臣的眼睛,他眼睛里冒出了怒火,手中舞着竹竿朝着方晋晚打去,二人纠缠了起来。
苏卿臣疯了似乎的怒吼着:“该死的狗奴才,你到底交不交出花灯?”
方晋晚只手提着花灯,将花灯藏于身后,另外一只手跟苏卿臣抵挡着打,“恕难从命。”
苏卿臣听罢,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二人打得更加激烈,很快,竹塔因为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力量,顿时被震裂得塌散满地,地上落了一地的竹竿,塔上的竹竿越来越少,快要不足以支撑他们的重量,他们一边打斗,一边借力踩着剩余的竹竿,做出了最后的争斗。
方晋晚一只手要护着花灯,另外一只手难免抵挡不住苏卿臣的攻击,最后呈下风,方晋晚被苏卿臣步步逼退,最后苏卿臣下了狠手,一掌劈向他。
方晋晚快要掉下去,一只手抓着竹竿以免自己掉下去,可另外一只手如果不放弃花灯,来抵挡苏卿臣的攻击,他一定会被打伤。
方晋晚咬牙看着手里的花灯,突然想起了李舒含来,想起他下楼是两个人的对话。
“人总是这般悲哀,以为将希望寄托给神灵,终有一日能够实现心愿,可这世上哪有神灵?不过是世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即便只是一个奢望,也总比只剩绝望要好,公主,听闻今夜会举办一场隆重的抢花灯游戏,获胜者能够获得最大最漂亮的一盏花灯,晋晚愿意去尝试,竭力替公主取来。”
他要为李舒含争得花灯。
方晋晚手紧紧抓住了花灯,眼睁睁看着苏卿臣那一掌打下来,他将花灯护在胸前,怕花灯受损,用尽全部离去拿着花灯,他转身,用后背抵挡住了苏卿臣的那一掌。
方晋晚吐了一口血,在此前他用长长袖袍遮挡住了花灯,不让花灯沾染一点污渍。
方晋晚被打落竹塔,苏卿臣眼中露出惊讶,他没想到方晋晚宁死也要护着花灯。
方晋晚掉下去后,被竹竿重重围住,好在他手里的花灯无恙,他心喜一笑。
当他抬头时,苏卿臣的身影飞下来,落在他面前。
“哼,你宁死也要护的不是这盏花灯,而是李舒含对不对?”
苏卿臣冷冷笑着,“大胆狗奴才,你竟然敢对公主存了这样的心思,看来我是留不得你了。”
苏卿臣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