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求见陛下而不得,这事儿当真可大可小!
可奈何,他的女儿,本朝的唯一贵妃,静妃娘娘却似是养尊处优惯了,显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竟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教训她儿子的琐事……
冯太师猜听了前半句,眼中忽悠差点儿冒出火来。以至静妃后面很长一段话,他根本就没有入耳。
但深知女儿脾性,且这几十年几乎都差不多如此过来的冯太师,怒火才刚燃起就被自己又压了回去。
略顿了一瞬后,他再次开口时不仅脸色已彻底恢复,甚至连语气都更柔和了。
“哦?这是何时的事儿?”
且不说女儿的迟钝,事发期间,宣德帝竟还没让他发觉一丝异样!
冯太师越想越是心惊,后背都不觉沁出了一层冷汗来。
但为了不让静妃过于紧张和慌乱,冯太师只能将所有担忧,都紧紧捂在自己心底,别说宣之于口,就连脸上眼中都没露出一丝来。
一旁刚扔了剪刀,净手后正喝茶的静妃,也的确没将这事儿太放在心上,听父亲追问还略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大概的日子。
“嗯,应该就是前两天吧?”
但才说了两句,她忽的顿了下,想起让她记忆最深的一点来,并立时拍着身边小几,磨牙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日,正该是琰儿大出风头的好日子。可这孩子辛苦押着犯人,满京城搜查证据后。回来竟找不到陛下的人影了!”
静妃为自己的儿子满心不平和委屈,口中的抱怨更是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滔滔不绝起来。
“那日陛下也不知怎么了,竟突然就心血来潮的想出宫。这宫外的命案还没个着落,犯人也没落网,这岂不是以身犯险?再说了,陛下也该想想琰儿办差回来,却无人褒奖,该多失落!”
抱怨连连的静妃,让冯太师本就烦躁的心绪,和迅速运转的脑自,越发一个头两个大。
但他明明记得,那日午后稍晚些时候,宫中的确传来嘉奖外孙的圣旨和一应赏赐,甚至捎带着连太师府和他都沾了光。
这也是最近几日间,冯太师只觉春风满面的原因。
不过,如今想来,当日之后,倒的确是没见三皇子回太师府。
那时他还想,也许是静妃要犒劳儿子办差辛苦,禀报了宣德帝将人特例的,留在宫中过夜呢。
其实萧琰已被赐下出宫开府的恩典,不该再留在宫中起居。但奈何,开府的旨意才下不到半年,而三皇子又被特许,可自己选择府邸。
那这位穷奢极欲,从小含着金汤匙被人捧大的皇子,自然不肯将日后的起居地,落在冷清的庆兴街上。
而另外选了京中此时,正人气蓬勃并景色宜人的北城,靠近皇城的地方,开府建宅。
且因是重新营造新的等级相符的大宅院,不仅需要推掉原本的宅子,迁走在划定范围内的其他平民百姓。
这场浩大的工程,哪里是一年半载可以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