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明岑依旧没有等到回复。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她的心也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但固执地紧紧攥着他的袖口,不肯松。
头顶上传来了男人无奈的一声叹息,随后,自己的被他慢慢地轻轻扯下。
感受到她的僵硬,程时景没有放开女孩的,温柔地牵着她,朝女孩的家走去。
明岑被他抵在门前,男人低下头,挺拔的鼻梁碰了碰她的小鼻尖,温热的鼻气相抵交缠。
他的嗓音很温柔:“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太突然了…我要理一理思绪。”
“如果只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我没有必要犹豫,但这里还有程氏和f,还有上部局的问题。”
他柔柔地握着明岑的,耐心地安抚:“我不敢离你太近,怕会乱了心神,怕会让你受伤,毕竟我周围既有特警又有杀。”
只要一靠近你,我就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
但是我身边有太多的危险,如果不能保持理智…
我可能就会伤害到你。
程时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商场上的铁血腕他一个都不落下。
但是他也没有料到,人生唯一一次心软的对象居然是一个与自己敌对的杀。
刚刚知道时,程时景不是没有起过解决她的念头。
头一回动心,却被她耍得团团转,甚至这人还是路劳斯派来的杀。
他本就不是什么温和大度的性子,骨子里刻的都是世家的凉薄,怎可能不怒?
虽然是这样想,但他却条件反射地帮她捂住可以让她落网的证据,还支开李承,用外套掩护她,一路送她回来。
像着了魔似的只顾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等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沉默地在家里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极少这样慌乱过了,被她扰乱的心隐隐犯痛,有些窒息。
被随意放在茶几上的响了起来,是时月打来的。
八成是知道了在宴会上的事,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宴会上遇到了明岑,所以才这么急地打过来。
程时景锁眉,抿着薄唇挂断。
他现在不想听到谁讲她的不好,怕自己没忍住会发牌气。
程时景是极其理智的人,哪怕是合作了十几年的伙伴公司突然毁约反咬他一口,都很难勾起他的怒火。
因为在程时景看来,这些事都不是什么难题,也不值得他生气。
但是,明岑却总是能很轻而易举地让自己生气、懊恼,甚至是不安。
只要一碰上她,那名为理智的弦很快就会“啪”的一声,断了。
就像现在这样。
她就是有本事让他心烦意乱到一个人放空了似的傻傻地坐在这儿。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还一下子响了好几次。
程时景猛地起身,沉着一张脸去开了门。
却没想到来人竟是那个造成自己脑子一团糟的罪魁祸首。
而更是没出息的是,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他就把自己身上的戾气收得一干二净。
女孩说:“我只是想哄哄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被安抚了下来。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袖口。
感受到袖口上那道轻微又无法忽略的力道,程时景的身形顿时一滞。
在她紧张兮兮地向自己解释时,程时景已经平静了下来。
的确如女孩所说,若是她真的要帮路劳斯,她有很多会可以对他下。
而且更严格来说,是他有意接近女孩的时候多。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能怪人家吗?
更何况,女孩至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他,而自己却连同暗处的尉去算计她,置她于危险之。
一想到这里,程时景就更生不了她的气了。
程时景修长有力的臂搂过她纤细的腰,再次用明岑的指纹试着开了一下锁。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