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之后的山里,真正地开始万籁俱寂,就算是零零散散出来觅食地鸟都冻得不敢鸣叫。
农历腊月三日,连续五天的下雪终于停了,暖阳一出来,整片大山都是让人感觉通透起来。
早上铲雪之后,乔生看着家里房顶上积雪的厚度,对身边的孙思邈说道:“山里的野物,今年怕是不好过哩。”
孙思邈嗯了一声,而后喝了一口茶道:“山中野物,自然有其活下去的法子,你担心个什么劲。”
乔生对于这个老头实在是没办法聊天,他能吧话聊死,所以乔生干脆就不和他说话了。
乔生走出家门,来到村里,他也不是找谁,就是纯属走着乔巧。
大概是小碗村现在各家各户今年得了不少钱,人们都觉得以后的日子更有盼头了,从家里出来铲雪的,遛弯的,找人的村民,脸上个个都带着喜气。
从村头走到村尾,乔生路上遇到好些人都是邀请乔生去家里坐,乔生都笑着回绝了,而后就站在村里问问家里咋样,家里人都从外面回来没一些家长里短的话。等乔生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
进了门,乔生就听到小孩的笑声,循着笑声,来到了前院那间有炕头的屋里,就发现兕子和李景恒回来了。
“这么大雪,你们咋过来的?”乔生抱着凑过来的兕子,坐在炕头问道。
李景恒笑道:“从长安到镇子上倒还好说,就是镇子到村里的路被封了,马车过不来,我就抱着兕子走过来了。”
乔生也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来了就好,等来年你帮我找些鸽子,我看看能不能驯养出来用来传信,这样以后山里山外得有什么信传着也方便。”
李景恒道:“啥样的鸽子?”
乔生被问得有点懵圈,想了想,感觉信鸽还真跟普通得鸽子不一样,随后乔生就把自己需要得鸽子磨样给礼景恒说了。
李景恒点头说道:“明年我回去给你寻寻,要是你驯养出来了,就给我多弄些。”
乔生道:“你倒是不客气,外面的流民咋样了?”
李景恒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朝廷已经开始加紧赈灾,这些流民都建立了营地,现在都在营地生活。”
乔生点点头:“明年呢?不会就把这些流民这么养着吧。”
李景恒道:“不能,到了明年开春,这些人会被遣回原地,要不然,长安也养不了那么多的人。”
乔生笑着道:“这是谁给出的注意?这流民一路走到长安,死在路上的不计其数,这要是再遣返回去,又是死一路,可真拿命不当命啊。”
李景恒看了眼坐着打麻将的长孙氏,沉默不语。
李承乾也停下了吃火锅的筷子,眼神盯着火锅下面的炉火,他腿上的石膏还没拆,要还等些日子,不过李承乾也不着急。
乔子仪插不上嘴,就帮着添加炭火,给众人倒茶,接过乔生怀里的兕子后,就给开始喂兕子吃饭。
孙思邈沉吟了半天之后也是苦笑道:“老道也只是能治病,却不能救人,想想还真是无能之辈。”
乔生喝了一口茶说道:“景恒,这事我管不了,可你不同,你在小碗村了这么多时日,应该有所得,你现在不正在谋求一份功业?我想着你治理不了所有的流民,可是一千人,两千人的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啊,这是你的机会。要是承乾此刻腿好着,我也会让他和你一起去。”
李承乾和李景恒都抬起了头,随后开始琢磨了起来,乔生又道:“承乾,你前些日子写写画画的,也应该有些想法,别害怕失败,现在很多人都是趟着水过河,失败了大不了重来,可是只要成功了,你就能解救很多百姓。”
李承乾点点头,而后让李景恒去自己屋里拿自己写的东西。
乔生也没管接下来的事情,要商量,也是李承乾和李景恒商量,自己能教的都教了,他们对于怎样治理现下得这些流民,可比乔生要懂得多。
长孙氏在旁边打牌,虽然打牌得声音有些吵,可她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等着乔生说完话,她就笑着把注意力彻底回到了自己抓的一手好牌上面。
李景恒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身上还带着长孙氏写给李世民的信,冒着风雪,朝着山外而去。
兕子当然是留了下来。
腊月六日,早上吃饭的时候,乔生发现董云晴干呕了起来,问了之后,董云晴还说没事。
可是倒了腊月七日,不止董云晴干呕,就连乔氏也开始干呕。
乔生以为家里什么吃的东西不干净,才导致了两人干呕,所以立刻找来了孙思邈给两人把脉。
孙思邈先是给董云晴把了脉,好半晌后笑着道:“无妨,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