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高莹莹)被带到滨海市局,押在审讯室严加拷问。 曹丹厉声道:“姓名,家庭住址?” 紫涵回道:“高莹莹,本市明兴镇万达村。” 曹丹接着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紫涵摇摇头道:“不知道。” 旁边做笔录的女队员道:“到了这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可别怪我们!” 紫涵那见过这种阵仗,颤声道:“我真的没有杀人,那天晚上我在江北啊。” 曹丹道:“在江北又怎么样,你不会半夜偷偷回来吗?江北就一个多小时车程。” 紫涵吓得护身哆嗦,回道:“那天晚上强哥、史文强一直陪我说话来着。他可以作证。” 女队员侧耳问道:“队长,史文强是谁?芷兰亭的哪个?” 曹丹道:“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证人都是......” 两个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女队员吐吐舌头道:“背景这么厉害。”接着问道:“他也是本案嫌疑人,不能给你作证,还有别人可以证明26号凌晨你在江北吗?” 高莹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只好回道:“没有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曹丹看了一眼,走出去。 女队员也起身过来,俯身问道:“你和王燕南什么关系?” 紫涵道:“他是我男朋友。” 女队员抬手啪的一下,扇在她左脸上,恶狠狠的说道:“还敢狡辩,那你和王文龙什么关系?” 紫涵疼的泪如泉涌,也不敢叫,弱弱的回道:“是~是、他包养的我。” 女队员又一巴掌扇过去,大声道:“脸都不要的贱人,你哪一句话是真的?” 紫涵早唬的浑身如筛沙,捂住青肿转浮紫的脸颊,哭着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他。” 女队员哼哼冷笑道:“我要问谁,轮不到你说。”说着,又抓起她的头发,向后用力的扯着问道:“臭□□,事到如今,还敢嘴硬,就是王文龙揭发的你。要钱不要脸的货,你也配做女人!” 紫涵感觉头皮都被扯掉了,她竭力的向后仰,以缓和拉扯带来的疼痛。可她越向后使劲,那只手越用力向下拽。她仰着脸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王文龙强迫的,不是我自愿的。泪水流进她嘴里,稀释了唇角溢出鲜红的血。” 曹丹走进了,看了一眼道:“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希望再次审讯的时候,你能老实交代。” 女队员这才抓住头发往前收回,紫涵以为她放手了,刚想喘口气,没想到女队员按住她的头猛地向下一推。紫涵的额头重重的磕在椅子扶手上,登时就鼓起一个血泡。 曹丹拿起桌上的公文包,看也没看,说了一声:“先带下去。” 女队员来到队长办公室问道:“队长,怎么回事?” 曹丹道:“刚才上面来电话,说一定要把史文强也弄进这个案子。” 女队员惊道:“他靠山那么硬,怎么弄?” 曹丹沉思片刻道:“你叫苟子带上几个人,连夜赶到江北市,别惊动当地同行,把史文强悄悄抓回来。” 王燕南的尸体是王文龙发现的,上次在紫涵走了之后,他来过五号楼一次,并未发现异常。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第二天下班,独自一个人驾车,又来到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但是角角落落的找遍了,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点根烟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照片沉思。突赶感到有些口渴,便起身想拿瓶饮料。当打开冰箱一刹那,他吓得毛骨悚然。只见冰箱里有三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血肉呼啦的。他哆哆嗦嗦的拉出一个,然后惊的砰的一声,坐在地上,不寒而栗。大概因为是冷藏的原因,一股腐臭味迎面而来。他急忙拨通电话报警。 警察到了案发现场,仔细察看取证。一名法医拿过一串金项链,蹲下问坐在沙发上,浑身颤抖王文龙道:“你认识吗?” 王文龙一看项链,仿佛天塌了一般,登时老泪如雨,大放悲声道:“认识,是我儿子十八岁生日,我老婆李月娥送给他的。” 法医起身汇报道:“死者身份基本可以确认,是王文龙的儿子王燕南。” 王文龙发疯似地喊道:“不、不、不可能。” 队长到:“王先生,你冷静一点。目前只是根据所留遗物推断,具体要通过DNA校对。” 李月娥哭喊着跑进来道:“儿呀,妈来了。” 法医道:“请控制一下情绪,你儿子额头是不是受过伤?” 良久,李月娥方止住哭泣,抹了把满脸的鼻涕眼泪,点头道:“五岁时在客厅跑着玩,不小心磕在桌沿上。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正中额骨有一块粉碎性骨裂。” 法医道:“根据遗物和死者曾受过的撞伤确认,应该是王燕南无误。” 李月娥闻听,嘎的一下晕了过去。王文龙将妻子搂在怀里,泪涌不止。 经法医和刑侦队初步判断:死者王燕南,现年二十岁。生前是被利器刺中心脏,大量血液涌出,少量的血液流进心包使心脏无法舒张,从而导致心脏停跳。死亡后用砍刀剁碎装进透明塑料袋中,然后移尸。五号楼是第二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目前还不清楚。 自得知儿子死后,李月娥已经神经错乱,整日不是胡言乱语,就是盯着王燕南的照片发呆。也不知道饥饿和睡觉,一天二十四小时浑浑噩噩。王文龙母亲闻讯也一病不起,住进医院。 烈阳高照,炎热似火。下午两点,滨海某茶室,房内回荡着悠扬的弦律。 王文龙递给舅舅,市副局长方海民正一根烟,说道:“芷兰亭现在生意非常好,趁这个机会抢过来,一是为了燕南出气,二是去掉一个眼中钉。” 方海民道:“你也知道,芷兰亭现在是赵娟娟和周玉婷一起开的,不好弄啊。” 王文龙想起了那个玉玩儿,很恨道:“舅舅,如果等他做大了,再想搞就来不及了。” 方海民道:“这事得要省里出面,滨海市我说了不算,你也知道那两个女人的背景。” 王文龙思索片刻回道:“要不我去找一下魏国贤?” 方海民眼睛一亮,说道:“怎么把他给忘了,我打个电话。” 魏国贤正坐在办公室喝茶,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我是魏国贤,哪位?” 电话里一个谄媚的声音道:“魏厅长,是我,滨海市的小王。” 魏国贤脑子里搜索这个人的相貌,突然,想起了女星麦柔,回道:“是你啊王总,有何贵干?” 王文龙说:“有个事情麻烦您。” 魏国贤刚挂断,又拨通电话另一个号码:“小冯吗?有个事你去办一下。” 滨海市公安局长冯守辉边听边点头,最后说道:“您放心罢,我一定办好。”然后打电话给曹丹。 见外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方海民问道:“怎么样?” 王文龙笑答:“没问题,魏国贤答应马上打电话给冯守辉。” 方海民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还是问问老冯罢,看看魏厅打没打电话。” 江北市,居民小区,下午两点。 卫家老头嘀嘀咕咕的说道:“又搞什么,这时候要我们去区里。” 卫老太太道:“肯定是谈拆迁补偿的事情。” 卫家老头道:“你在家,我自己去。” 卫老太太点点头道:“你小心点,早去早回。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卫老头答应着,下了楼骑上电瓶车,开出小区。 卫老太太摇着蒲扇,打开电视。这才想起,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心里突然惶恐起来。正欲打电话问大儿子在什么地方,楼下又有人喊道:“卫老太太,有人找。” 卫老太太从窗户探出头向下看,见是街道办的陈阿姨,大声问道:“谁啊?” 陈阿姨道:“不知道,说是你亲戚,在办公室。” 卫老太太想了想,关上窗户,到门口换了鞋,径自向街道办走去。进了办公室问道:“谁找我?” 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道:“是我。” 卫老太太揉揉老花眼,仔细看了看,说道:“我不认识你啊。” 那年轻人道:“我是拆迁办的,您老考虑的怎么样了?” 卫老太太哼了一声,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等我儿子回来再说。”街道办距离她家小区也就两百米距离,大老远看到两辆推土机正轰轰烈烈的拆一座楼房。她大吃一惊,边跑边喊道:“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刚跑出几十米,忽从路边窜出四个人,左右架住她。 卫老太太哭叫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趁没人拆我们家房子。” 另两个人弯身各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就扔进旁边的一辆汽车里。 卫老太太气的脸色发青,手抓脚踢。无奈是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她使劲浑身力气,也没挣脱出来。她恼羞成怒,曲指成爪,挠向旁边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躲闪不及,脸蛋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挥手就扇过去:“操尼玛的,撒什么泼,再不老实,我弄死你个狗日的!” 卫老太太脑袋嗡嗡直响,眼冒金星。她竭斯底里的哭喊道:“来人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众邻居听见呼救,都从家里跑出来,拥向汽车周围。 小区除五幢钉子户外,其它住户早就搬走了。跑过来的也就那么十来个人,一个个拿着钢管木棍。看押卫老太太后面的两辆车门呼啦一下就开了,冲出来十几个小伙子,也都拿着砍刀钢管,大声喝到:“操尼玛的不想活了,过来试试?”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光着膀子抓根木棍嚷嚷道:“老子就不想活了,你试试?” 话音刚落,就见四五个小伙子冲上前一阵乱砍乱打。瞬间那个年轻人就倒在地上,□□的上身到处都是伤口,血往外汩汩的冒着。 邻居们早已经吓傻了,其中一个中年人猛然喊道:“快报警,打120。” 不到五分钟,急救车就赶到了,邻居们七手八脚的将受伤的年轻人台上车,呜啦呜啦的呼啸而去。 一个带头模样的人抬起手里的砍刀指着邻居们说:“逼养的,三天之内,要是还不搬走,一个都别想活。” 他身边的人也大声喝斥道:“别尼玛的给脸不要脸,再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都识相点,别逼老子动手。” 带头的人大手一挥道:“走!” 看护卫老太太的四个人,将她推出车外,狠狠一脚踹在地上,然后关上车门。启动汽车,准备离开。 众邻居挡在车前面说道:“把人打成这样还想走,门都没有!” 这一下惹闹了刚上车的那群人,又纷纷打开车门,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顿乱打乱砍。 顿时,凄惨声、叫骂声、□□声、混在一起,邻居们纷纷受伤倒在地上。正在这时,警察来了。 那群人见状,呼啦一下四散逃窜。邻居里有一个当过兵的年轻人奋勇当先,忍住满身的伤痛,紧紧抓住一个未来得及跑掉的人。那人嘴角一撇,抬刀照着他的手就砍下去。只听啊的一声痛呼,那位年轻人左手攥住右手手腕,疼的满地打滚。 走在前面的警察说道:“住手!” 众邻居那肯放手,依然紧紧拽住那个砍伤邻居的人。 警察过来说道:“把他交给我,你们也通通带回分局接受处理。” 众邻居这才松手,乱喊乱叫道:“千万别饶了这伙强盗,他们砍伤了小成和大宝。” 警察说道:“我们会处理的,大家也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询问。” “我们不去,去了房子就没了。”众邻居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惩歹徒。 警察解释半天,也不见效果,无奈只好把那个砍人的带走。行驶到半路说道:“你是拆迁办的罢?” 那人点点头。 “那你走吧。”待他下车,又一脚油门开走。 史文强在不远处的汽车里往这看,抽了口烟说道:“只要这家拆了,其它几乎就没什么问题了,走吧,庆祝一下。” 卫老太太刚在车里就已经被打晕了,后又被一脚踹在地上,当时就人事不醒,众邻居急忙呼喊:“卫老太太,你醒醒,你醒醒。” 过了半天,卫老太太方长出口气,缓缓睁眼,见自家的楼房,早被挖土机推的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已成一堆废墟,不由得放声大哭。 邻居们也都眼含热泪说道:“别哭了,快去找找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卫老太太闻听,急起身跌跌撞撞跑向废墟,扑在上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