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这么一喊,走在最前面的我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 鲁佩思公爵依旧面部瘫痪。 那人给这张脸吓着了,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鲁、鲁佩思公爵,我想、想请问您一个、一个问题……”然后突然钻进旁边的人怀里哭起来:“他好凶啊!他居然用这么凶的眼神看我!……555555……” 格林科摩一脸被煞到了的表情。我也有些愕然。 这人心灵太脆弱了吧?我整天和塞尔维亚呆在一起都像现在这样,也不见得这边有人这样夸张吧…… 斯蒂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副眼睛,放在鼻梁上推了推,“啊,啊。鲁佩思公爵又吓哭小孩子了!”那表情,让我明白了猥琐这个词为什么会有时候偶尔和优雅的男子扯上关系。 一个人优雅惯了,突然变了一种状态。 你们能明白那是什么感受吗??? 塞尔维亚扫了眼斯蒂芬。 斯蒂芬居然依旧面不改色,推推眼镜,微笑:“那孩子还小呢。”格林科摩说:“没法子,我们伟大的鲁佩思公爵一般都是用眼神说话的。” 我说:“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几位先生是不是闲过头了?” 塞尔维亚默然的转过身,“下次找我之前,组织下言语,确定好状态再说吧。先失陪了。”然后擦过我的肩,“兰小姐,请。” 那位贵族依旧在脆弱的低泣。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吐口气,走掉。 莫尔和艾塞克斯被那位所谓的管家菲尔凡带去了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做什么了,只要结果出来,胜利的是莫尔,我就会忽略掉一切! 斯蒂芬说,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莫尔。但是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有关于“反动派”的艾塞克斯公爵这一派,又该如何处理呢? 我正在图书室翻书,听了斯蒂芬这话也抬起头来:“按着莫尔的性格和欧帝诺的现状,应该不可能除去……而且也不能除去……” 政治我自认为还是人类的时候,学的不是很差。虽然都是时事方面的事情,但是就是看书也该明白这一点:在内部没有确定安慰之前,一切有利于家族的势力都将保留。至于方法,当然是王者的定论。 窗户是透明的,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镜面上我的眼眸是深切的紫。 好像风摇动的紫罗兰。 我说:“莫尔的话……呵呵,我相信他能是一个好的领导人。” 斯蒂芬拿来了茶点,玫瑰糕点搭配了新鲜的花茶,连空气也变得格外沁香甜蜜。格林科摩开始抱怨了:“斯蒂芬,怎么最近还是这么喜欢做吃的?”玫瑰花瓣新鲜的滴在糕点上,他用竹签拿起一块,放到鼻子前问了问,像一只小狗一样,“不过,真香啊……” 斯蒂芬拿起一小盘子,“玫瑰花的花瓣是现成的,加以蜂蜜和香精,甜美自然无可比拟。怎样?林摩,很美味吧?” 格林科摩也适应了这个昵称,无所谓了,“一般般,一般般的一般般。”然后昧着良心说,“难吃死了!” 塞尔维亚多嘴说:“真不诚实。” “切。本来就是一般般嘛!” 不诚实的孩子比较可爱些,看,林摩吃得最多了…… 我翻过一页书,庸庸散散的打了个哈欠。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莫尔居然还没回来…… 窗外的天空粲蓝粲蓝的,漂浮着白色的云。鸟儿是轻快的用歌喉歌唱,每个音符都是那么的清新自然。流畅如同潺潺的溪水。闭上眼,之间随着一种节拍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书面,颤动着深处的灵魂。 格林科摩煞风景的指着窗外,“那不是比拉么?怎么飞这么高???” 节拍被打乱。 我扭头果然看见某只小猫在天空扑腾着两只翅膀飞啊飞飞啊飞的,这天气……果然经不住视觉的冲击效果。两只薄薄的翅膀看上去有点透明很漂亮,其实就是摆那儿装饰不错,实际用途相当渺小的那种。 我一口气慢慢积上来,“林摩,去把比拉抱下来。斯蒂芬,让下面那些观众散了吧。” 比拉在半空中呈圆周率布线不循环似的转啊转,下面的血族的脑袋也跟着转啊转。 格林科摩瞬移到外面,把比拉抱到怀里,并且承受了猫科动物的挣扎。斯蒂芬推推眼镜,对着地面上的贵族们笑了笑:“好了,剧场版结束了。大家都请回吧。” 人群议论纷纷: “这猫真奇怪,居然还有翅膀!” “不像是血界的动物啊,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的?” “你说,它像不像教廷的生物。就像那个什么贝斯特女神,她的化身不就是一只猫吗?”此话一出,同类纷纷转头看了看他。表情麻木。 “他们的母猫应该是那种恶心的白色吧?米色也差不多的。这只是黑色的,而且眼睛是紫色的!” 这是眼神好点的人看到的。 不过比拉的眼睛不是两只都是紫色。 斯蒂芬说,“个人爱好不同。” 众人默。 斯蒂芬说:“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大家还是去客厅等待结果吧。”话音刚落,莫尔和艾塞克斯就从大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菲尔凡。 格林科摩还是停在半空,怀里抱着扭动的比拉。 我离开椅子走到巨大的半圆窗前往下看,莫尔乍一看去没多大变化,只是发型有点乱了。艾塞克斯则相反,连西装都破了好几个口子。我说:“是不是结界没设定好呀?怎么艾塞克斯的衣服破成了那样?” 唯一还在图书室的塞尔维亚已经不在了。这话成了我的自言自语…… 楼下,塞尔维亚走进莫尔,说了几句。莫尔抬头往这边看来,触及到我的目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将手贴在窗面上,拇指的戒指粲蔓生辉。 新日的阳光别样明媚,就像莫尔此刻的微笑。 我在此处,眼神却含着笑。 格林科摩抱着比拉依旧停在半空,只是碎碎的留海遮住了眼,看不出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