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有点踉跄的跌倒在凤倾竹的胸前,刚刚差点把她绊倒的人,立马回过头:“对不住,刚刚没看见。”
苏莺歌笑笑说:“没事。”
那人也对着她一笑就走了,苏莺歌浑不在意,却又觉得自己的手掌凉爽爽的一片,像是被什么握住了,她低头一看,刚刚自己被人绊住的时候,凤倾竹已经趁机拉住了她的手了。
“……”
苏莺歌很是无言,谁……谁来也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苏莺歌是无言,凤倾竹到是会说话,只是倾倾淡淡的继续牵着她的手,又继续向前走了。
“走吧。”
苏莺歌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个嗯字。
得亏人多,熙熙攘攘的,俩人牵手又是在私下没人看得见。
苏莺歌却只觉得气氛很是尴尬,默不作声的被凤倾竹牵着手,然后由他指领着前方要走的路。
苏莺歌叹了口气,又开始的脑子里头复杂的分析。
以她的年纪其实都可以被凤倾竹称之为老阿姨了,但是那个老阿姨却是建立在她还是现代人的身份上,现如今?瞧瞧自己,浑身上下都没发育,稚气未脱,还梳着一看就是女童的双丫髻,怎么看撑死也就十三岁。
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那才叫成年,她现在,对于十七岁,年长她四岁的凤倾竹来说,大概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吧?
那么外人见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把他们俩个人当成兄妹?而凤倾竹也是这样想的?
算了,其实不管是什么都好,每一个关系都够让苏莺歌觉得连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还好,凤倾竹的手凉凉的,干燥的又没一滴手汗,虽然只是相互握着没摸,他手中的肌肤,意外的柔软顺滑,大拇指抵在她的手背上,有些淡淡薄茧的触觉。
嗯……身上也有淡淡的墨香,而且大概是因为一线天的关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都带着几丝的凉气。
对一直都觉得夏天很难熬的苏莺歌来说,凤倾竹此时简直就是行动的自然空调,连那么多人散发出来的逼进来的热气,都因为凤倾竹而消散的不见了。
凤倾竹见苏莺歌一直都在默不作声的,微微的用眼角的余光,很勉强的扫了一下苏莺歌的脸。
跟他当初想的一样,苏莺歌的手的温度,热的很是滚烫。
人体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温度,掌握起来,原来那么的舒服,只是她估计热的厉害,手掌有些微湿,以他那洁癖的毛病来说,竟毫无感到恶心之感。
凤倾竹想,这比暖炉强多了。
后来一瞬之间,他这又才想起了男女之防。
男女之防啊……
凤倾竹看向不远处卖面具的摊位,带着苏莺歌去往那卖面具的摊位前了。
摊位摊主口若悬河的说着话,凤倾竹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望着摊位上摆放着的各种面具,随后挑了一件,带在了苏莺歌的脸上,扔给摊主十两银子转身就带着苏莺歌走了。
苏莺歌转过头,看着那摊主拿着十两银子,笑容满面的不断的冲着凤倾竹说谢谢。
苏莺歌看不上了:“公子,十两买个面具是不是太多了?”
那面具一个才两吊钱一个而已,他竟给了对方十两银子?
凤倾竹开言道:“没碎银子。”
“……”
喂喂喂……他没零钱,可是她却有啊!
这凤倾竹又不是霸道总裁的,买个面具就要花费十两银子?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勤俭持家吗?!
俩个人牵着手走了一路了,从集市头,走向集市尾,闷不做声的走着,虽说很慢很慢,但是几乎除了牵手之外,再没其他的,街市上的东西对他们俩个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即使是聚集了很多人的摊位,不管是凤倾竹也好,还是苏莺歌也好,连一丝丝的吸引力都对他们没有。
到了街尾,苏莺歌跟着凤倾竹两人停了下来,两只手依旧相互握着。
凤倾竹想,这“游神”、“迎神”的活动怎么还不开始?他跟苏莺歌一直在逛街,都逛到头了,还有……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开口,所以苏莺歌连想要买什么东西,都忍耐着渴望的沉默吗?
明明他打算带着苏莺歌出府,不是为了让她在外头也跟府内一样的,对自己除了尊卑就是尊卑的。
苏莺歌服气了,实在是不知道凤倾竹到底要干嘛,一直都在走来走去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地?直接说出来不好吗?一直沉默着走着,这跟在楼外楼的花园里散步,有什么不一样的?
到不如说,还不如在楼外楼里带着呢,吃点瓜果甜点,喝点小酒绿茶,闲来无事看看天上的银河,赏赏夜色,到了时间就各回各屋,各找各床睡觉得了。
“走吧。”凤倾竹又开始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了。
苏莺歌跟着他又继续走,朝着苍天狠狠的翻着白眼。
又走?!
她不肥,不需要靠在那么多人的中间散步减肥!
走了一会儿,凤倾竹这才开口又说:“喜欢什么就买,有什么热闹就看。”一直都不言语着,干巴巴的走着,跟在楼外楼有什么区别。
“啊?”苏莺歌听懂了,却说:“我没什么想要买的,而且……热闹也没什么兴趣看。”
“……”凤倾竹沉了沉道:“过会儿有“游神”、“迎神”的活动。”
“哦。”苏莺歌很是兴致缺缺:“就是一群人抬着装着神邸的轿子游街嘛。”
“还有什么傀儡戏,耍缸玩碟的杂耍。”
苏莺歌依旧一副挑不起兴趣的模样:“没觉得有趣,杂耍嘛,不就是头顶上顶个碗?傀儡戏不就是拿个玩偶在那里摆来摆去?就算有什么花车什么的,上面再来几个人按照话本上的演?我对花又没兴趣,也不喜欢看演戏,好看也跟我无关,而且周围人还这么多,就算有好玩好看的,也看不倾晰啊。”
“……”
凤倾竹彻底明白了,原来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一切,对他也好,对她也好,倾倾静静的处着就够了。
凤倾竹忽然有种,他在那里竭尽全力的眨个媚眼,结果双方都是瞎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