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1 / 1)奋斗的生姜首页

甄昊起了个早,而姜赢比他起的更早,听宫人说连早膳都没有用过就回去了,甄昊坐在大殿上,一手握着文书,一手撑着下巴,目光却没在奏章上落下,脑海中又一次回荡起姜赢的声音:“我要华阳君的首级。”    自打昨夜姜赢说过这句话后,就没有说过第二句话,就像是要当做昨夜无事发生一般。甄昊心中不解,但他也不着急,以前他总觉得姜赢冷冷冰冰,现在他才明白,姜赢不是不肯说,而是不敢说,他也理解,妘姬无惧生死,但姜赢身后还有族人。    甄昊放下公文,双手托着下巴,沉吟,这华阳君是华阳夫人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舅,但与手握重兵的华阳毅不同,华阳君身上没有任何官职,只是偏居在郊外享乐。    这个华阳君给原主戴了一顶绿帽子,还能这么好过,淫.乱后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福姬已经死了,他却高枕无忧,但作为华太后的亲弟弟,他的亲舅舅,身份特殊,所以这个结果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茱萸既然是华阳君之女,却为何会被姜赢养在宫中。    甄昊喝了口热茶继续发呆,努力想,总觉得脑海中有断裂的画面时不时的闪过,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甄昊叹气:“罢了,晚上还有三公会,这才是真头疼。”    甄昊又摊开地图,不过看了一阵,就觉得眼睛疼,他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从后绕出去,大殿墙壁上是一副画,近三米长,这是华国的三名画之一“乐樵苏”    华国手工业发达,从这些画和华阳夫人送来的衣裳就可以一窥,听说她们最好的就是染织和纺织技术,几任君王都热爱文艺,据说华国王族最喜欢将最优秀的匠人收拢入宫,而这“乐樵苏”相传是由一名少年天才画师而作,此人最工山水,才华横溢,初露眉角就惊艳四座,华王甚是爱惜,还特别将王姬下嫁于他,这公主也通文艺,二人相合,耗时近半年,消耗了无数财力与人力方完成此图。    甄昊突然又想起华阳夫人前几日又给他的衣服,不是彩衣,与这画的颜色倒是相似,听说这各种秘技都掌握在华国王族的手中,而那些衣裳华美非凡,寻常人毕生难见。    甄昊心中突然一动:前线消耗甚大,如果将这些技术推广起来,用材料分为几等,让姜女都参与纺织,再将这衣服大量的做出来,卖给贵族和其他国家,华国的技艺本就名扬四海,只要弄得好势必是一种极大的收入,只是却不知道华阳夫人会不会肯。    若是这些衣服做出来,再让姜赢穿上,这衣裳大概会被疯抢而变得千金难求吧,甄昊正想着,突然耳旁传来声音:“此画美绝,若要割让给鲁国,甚是憾事。”    姜赢抬头,这画虽然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都有一种新的感叹,画上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山水与黎民之乐,可又引人无限神思。画上颜色鲜亮,冷暖对比,能达到这种效果是因为用的是天下最上等的颜料,是从孔雀石,青金石,朱砂,雌黄,赭石,砗磲,文蛤等而来,需要有经验的工匠去山林见采冶,耗时又耗力,这颜料粉研磨而出,一天要磨四个时辰,还要持续近一个月,才只得那么一些。    这最上等的颜料,历千年而色不退,同祝喻江山永固,这是华王族的秘技,除却用在一些特制的首饰上就是用在这画上,此物价值连城,要把它送给别人,只怕无人不心疼。    甄昊听了这声感叹,知道是姜赢来了,回身就看见女子笑看着他,“王后说的是,只是有舍有得,”甄昊亦是感叹,却又笑道:“不过总归会回来的,鲁国如今如此折辱吾国,寡人绝不放过。”    女子看见甄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又回想起自己昨夜说的话,心不由一颤,往日种种在脑海中回闪,甄昊正沉吟却见姜赢面色有变,不由握起她的手,柔声笑道:“寡人恩怨分明,王后无忧。”    .    华阳素凝神,以手张弓,松手,箭如风一般飞了出去,刷的一下穿透几片片树叶,嗡的一声,入木三寸。    华阳素闭目,只听声音她就知道结果如何,她摇摇头,心中思道:还不够,这和上次密卫射出的相比可差远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欲再拉弓,却听身后一声赞叹:“好准头,”女子回身看见妘姬伫立在屋檐下。    “让夫人见笑了,”华阳素说罢行了个晚辈礼,又道:“若论精准,我尚不如麋姬,对了,”说着华阳素突然道:“夫人,晚晴丫头呢?”    妘姬一愣才明白她说的是华阳夫人带来的小姑娘,那是华阳毅之女华阳晚晴,今早她们来甄安府上,打算晚上进宫,华阳夫人就一并把这孩子给带过来了,而她方才看见甄安带着那小姑娘往后院去了,于是她答道:“小丫头好像湿了脚往后院去了,指不定和那两个娃娃在一起玩呢。”    王叔府,花苑内。    “你又在干什么呢?”甄鷨将放在一旁的纸鸢狠狠地撕折个粉碎,扔在一旁,愤愤嚷到:“甄瑛!你这个没骨气的家伙,你再和她玩,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想到现在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华阳家的女人,她简直要气炸了。    甄瑛放下花球,脸上为难,隔在华阳晚晴与姐姐之间,柔声道:“阿姊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父亲早就说过要我们好生照顾晚晴妹妹的,你这样又要惹他生气了。”    甄鷨被他给气笑了,一跺脚踩住碎纸鸢,冷笑道:“她还要我们照顾?她不过就比你小一个月,力大如牛,单手能抓鸟。”    甄鷨见甄瑛面有愠色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气,往日和自己玩耍的弟弟怎么突然就袒护起这个丫头来了,不过是华阳家的贱婢,她气愤不过,更骂道:“不过是个哑巴,我看就是她爹造多了孽,这王都里有几个这么野蛮的女人……”    甄瑛听了,再也忍耐不住,打断她,“你说够了没有,她野不野蛮我不知道,你这张嘴是再尖刻不过了,你也不怕嘴烂。”    “你…你…你”甄鷨气的结巴起来,“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甄鷨尖声道,泪如泉涌,脸上一阵涨得通红,她看着甄瑛身边小脸惨白的华阳晚晴,一时说不出话来。    甄鷨正是气的发愣,却看见父亲远远走来,一起来的还有妘姬,华阳夫人、华阳素,原来仆人知道劝不过,早去通报了,甄安走的最快,口也不停:“小孽畜,你满口胡说什么,上次的女书白抄了,我一时不看着你就惹事……”    甄鷨听见父亲如此怒骂,气不过只扔下一句:“你们都不是好人!”就哭着跑了。    华阳素看了却叹气,世仇最难解,在这么个小孩子的身上都有影响,甄安又连连道歉,华阳夫人早早搂着华阳晚晴心肝儿肉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