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文宇正准备差人去请几个大夫过来把关时,太医院派了两个医官过来了。这二人负责考核筛选那些应赏而来的人,只有真正懂得医理的人才有机会进府里尝试给病人诊治。
如此一来,有资格进入风府的人一下子锐减,除了少数有多年行医经验的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安平城里医馆药铺难以计数,有多年行医经验的人也不在少数。由于重金求医的通告才刚刚发出去,许多老医生还未赶来。
接下来的几日,陆续有不少医者进入风府,可惜大多数人根本无从下手。若不清楚症结所在,盲目施救万一出了问题必然会惹上麻烦。能被放进风府的都是极有经验之人,恪守医德的也不在少数,没人愿意为了赏金承担这种风险。
何昱带领着太医院众人夜以继日地查阅典籍,可惜依然未曾找到有用的线索。皇帝陛下每日都要召见何昱,眼看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何昱感到愈发地喘不过气。他的头上仿佛压着一座不断扩张的大山,再这样下去,他马上就要被压死了。不,他很可能在这之前先看到某些同僚的尸体。何昱清楚,七公主的病情已经耽搁不了多久,而皇帝的耐心也已马上到极限了,接下来若再找不到办法,太医院里恐怕就有人要被杀鸡儆猴了。
眼看着小妹已经一整天没有苏醒,风文宇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几日间,他已经往悬壶医馆和太医院跑了很多次,可他们都还未找到办法。
悬壶医馆。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吧,再这样下去,那小姑娘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独孤止水蹙眉道。
“不用担心,那小丫头还能坚持些时日。”风先生宽慰了他一句,继而说道:“不过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今日那小子应该还会过来,到时你便跟着你去一趟吧。”
正说着这事,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风府的马车到了。
独孤止水拦住迎面而来的风文宇,声称自己突然想起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病症,他或许可以试一试。风文宇顿时大喜,但随后有些将信将疑。在风先生再次表示无能为力后,风文宇只得选择让独孤止水试试。
虽然跟着风文宇上了马车,风文宇仍是不大相信独孤止水,他再三恳求由风先生亲自施救,但均被风先生拒绝了。
对此,独孤止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实际上,在风先生从风府回来的第二天,风先生就把蚀骨销魂散的解药和医治之法教给他了。这几日时间里,独孤止水早已把解药配好,相关的针灸之法也在风先生的指导下演练了许多遍。
一路无话,马车在风府外停下。
风府门外仍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门前摆着张桌子,两个医官坐在后面。考核依然在进行着,只有通过医官考核的人才有资格进到府里。风文宇带着独孤止水径直进了府里,两名医官难掩心中的诧异,但还是对经过的独孤止水微微点头致意。
“风公子带进去的是什么人?”人群中有人问道。
“风公子似乎又去悬壶医馆请那位神医去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神医?难道是跟在风公子身后的那个小子?”人群中有人惊疑道。
“这不可能,那小子这么年轻,充其量也就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神医?医术可不是光靠天赋就能学来的!”有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一边排队一边不屑地说道。
独孤止水自是听不到身后的议论声,此刻他正心无旁骛地做着准备。床上躺着的女孩愈发地憔悴了,她的呼吸已经细若游丝。
独孤止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治疗。喂药,针灸,灵力引导他忙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期间风文宇就在旁边看着,在喂药的时候搭了把手。
治疗结束了,但女孩依然未苏醒。风文宇向独孤止水投来询问的目光,独孤止水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他自己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不出半日她应该便能醒过来,到时给她准备些清淡的粥。”独孤止水说道。
风文宇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少女,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给你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