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护了沈家那么多年,这样的行为必然会引起她的警惕,她不是不信傅禹修,但是其他人,她确实不会傻乎乎的全盘相信,说白了有一天自己和傅禹修闹翻了,早已被渗透的沈家还是她能拿回来的吗?所以她不得不警惕,就算是面对傅禹修,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这是他们之间早就说好的。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到来,无疑是给她敲了一个警钟,安南侯生气了,所以他默认了下属往自己和傅禹修之间塞人。
从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就缓缓从脚底升起,沈若婳知道,她需要有所作为了。
“秦小姐早就认识傅禹修吗?”
一起走回王府的路上,沈若婳依旧笑盈盈地问,眼前的女子一副高冷的模样,看起来对自己不假辞色。
“是的,小时候就认识。”
本来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面,秦阮也只是知道曾经的唐容妃有一个皇子而已,只是她不想和沈若婳解释什么,相反的,如果能让这个女人生气一下,感觉也挺好的。
“哦,这样啊,那你能给我说说他小时候都是什么样子的吗?有没有什么趣事儿糗事可以分享一下的。”
出人意料地,沈若婳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愉快,反倒是兴致勃勃的和秦阮探讨傅禹修小时候的事,那眼神之真诚,让秦阮都不忍心拒绝。
在一路上的交谈中,秦阮更是发现这个王妃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不仅面上的伪装滴水不漏,就是在说话间都是有意无意就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都套路出去了,谈起朝中大事也见解独到,可见以前她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在深闺中绣花的主儿。
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秦阮渐渐就觉得不舒服了,她一直瞧不起沈若婳这种只知道依附他人颐指气使的人,这样的女子她见得多了,自己好歹是武将世家的女孩,从小就心高气傲的天之娇女,对这种女人不屑一顾,甚至一度怀疑少主不过是被她的容貌迷惑,娶了一个花瓶。
但是现在,在她最骄傲的领域,沈若婳不仅能跟上节奏,甚至还能说出不少自己的见解。
“在沈家军中,一直奉行着一道铁律,没有永远的将军,只有永远的统帅,所以,不管别人对沈家军有什么企图,如果不得军心,就算手握调令军符也没有用,这也是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收服沈家军的缘故。”
末尾,沈若婳才缓缓说出自己的警告,她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安南侯的打算,能够通过她将自己的意思转告一下也一样的目的。
“若是像王妃说的这样,那为何还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已经决定嫁给少主了,又不想放弃自己手中的筹码,这样难道就不是利用吗?”
秦阮当然听得懂,这件事主要负责的就是她父亲,他们在沈家军中屡屡受挫,本来以为是宣帝在搞鬼,现在看来竟然是眼前的沈若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