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年,两人都步入了壮年。 女人脸上起了淡淡的皱纹,而夙愿也是一把美须加面,女人韵味十足,男人英姿勃发。 要说没变的,还是那只一天到晚被夙愿抱在怀里的狐狸。个头一样小,皮毛一样光滑。 某日奕蕖在家招待她的手帕之交,人家也就口头上占占它便宜,说要用它的尾巴做毛领,被这小家伙抓得…… 还好是熟人,奕蕖知道夙愿宠着它,便端茶递水道歉,赔了些银钱。 夫人们知道这狐狸有灵性,便也不敢再打趣,接受了赔礼道歉便过了,自此奕蕖再也不敢把人引到狐狸面前,它俨然成了家中一霸! 再某日,苏府来了个客人。 夙愿走出去一看,竟是六年不见的伯容。 “好久不见,容弟!” 她的记忆被设定,现今也只晓得伯容是她的义弟,六年前得了疾病,出去寻医问药,归期不定。 男人较六年前相比,眉宇间多了份气宇轩昂,金冠紫袍,贵气异常。 “夙愿,你这次可欢喜见到我” “容弟何来此说一家人团聚,我自然欣喜!” 她没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倒也高高兴兴烦请了自家夫人晚上摆宴,还邀请了陈家夫妇,庆祝他病愈归来。 晚宴上,陈中越因为前段时间在外养了外室,被自己夫人关在房里,现今是得了他们苏家夫妇邀请才放出来。 豆腐西施没来前,他便臭屁地发狠说要惩治自家女人,再要回去休妻。 他家夫人一到,那狗腿的模样…又是加菜又是捶腿,简直没眼瞧! 夙愿两夫妻都习惯他这一做派,她见了只是含笑摆摆头,为奕蕖添了碗汤,示意她不管两人。 倒是伯容一人孑孑独立在角落,好似被他们两对夫妻虐得不轻。 本场宴本来就是为他摆的,夙愿也不希望他不高兴,便端了他的碗,一并给他舀了碗汤。 换来男人一脸痴笑。 “额,容弟,你身体本身便虚弱,多进补些总是好的!” 被那笑容闪了下,夙愿有些不自在。倒是怀里的小家伙儿,不知是不是端碗时压着它了,大腿又被刨了一爪。 还好,前几天它刨伤了几位夫人,为了避免这祸害,特意给它修剪过指甲,不然现在可遭殃了! 她没顾上自己吃饭,又把小家伙抱在桌前,给它舀了汤、拿了烧鸡,还添了碗饭。 完全是像养祖宗! … 宴散,陈家夫妇早已离席,奕蕖也去休息了,留下两兄弟摆谈。 “最近几年过得怎样” 夙愿先起了话头。 男人金贵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眉头,好似有万千语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离开你后,我便又回到了老家千迢山,那几年跟在你身边学到了许多(法术),回去后大家都很推崇我,便认命我做了“山中大王”。” 夙愿听到的是男人跟着她学了许多算术、诗文,回去后很受大家爱戴,于是推选他当了个乡官。 其实,人家说得便是那表面意思。伯容,现今真的成了千迢山妖精群里的山大王了。 “那恭喜你!想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不是“大难”吗?夙愿这个女人对于他,便是躲不开的情劫。 “也不算,那“旧疾”隐于胸,如伤疤一般,戳着便会疼,于是我便抱着“治愈”的一丝希望回来了。” “你心口有伤” “是!” “在外神医都不能治,回到京中有人会治吗?” 毕竟如果有,当年容弟也不会离家。 “有!” “那太好了!” 听说有人能治,夙愿便放心多了。俨然不知,自己便是伯容心口的疤,痊愈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