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又走了一圈:“看着也没什么好修整的,怎么需要半年?”……张苍呵呵干笑说:“夫人这修理房屋之事咱们定是不如他们懂,您走累了吧?”华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近来是很不惯杨坚身边的人。
“那就走吧。”伽罗也考虑到了。一行人慢悠悠的回了宫,张苍一送她回去赶忙聊起长衫就往杨坚的勤政殿跑去。恰好已无外臣,他让人通报了进去。杨坚正埋首在案牍后面沙沙的写字,看见他又低下头问:“怎么不在夫人跟前侍候?”
张苍拉着脸:“隋王,夫人又去看和畅馨园了。”“嗯。”他很平常的应了下来。“工匠说再说小半年就能住进去了?”张苍急的很:“这可怎么办啊隋王!”“她住不进去。”杨坚说:“你让他们拖延进度,一日一日精工细活的忙做,小一年也是差不多的。”
张苍知道他这是白操心了,这对夫妇两人一个比一个精何须他着急啊!他擦着脸上的汗,连连应是往后退。杨坚正好写完一个赏字,放下了笔看向他:“你做的很好。”“这是属下该做的。”张苍心下极乐却不敢表现出来。
“今晚你叫人随意找一个理由把华裳支开,叫其他人侍候夫人。”他继续道。张苍立刻明白了,咧嘴:“隋王英明!”说罢,缓缓退下。杨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眸深深,他回视赏字之上秦泰二字,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机。
顺天帝越来越忌讳他,他要扩兵若秦泰还在定是办不成,只能出去秦泰这个心腹之患。有黄门进来,回禀。杨坚颔首,看着孙起带进来了两个绝色隋州美人。孙起问:“秦丞相不似贪色之人,至今他后院之中也只有一妻一妾。”
杨坚依在宝座之上,目光沉沉,底下女子再角色也无法打动他的心,于女色上他早就看的单薄,只除了伽罗一人。他道:“秦泰非不好女色,只是他喜好闺秀之女,寻常小家碧玉轻易不如他的眼,风尘女子亦是如此。”
秦泰极重色,外人所不知尔耳。“那隋王决定怎么办?”孙起问。杨坚让黄门带美人下去,他也走下来,重重的拍了孙起的臂膀几下:“再过几日就是六月初赏宴。”孙起已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样子秦泰多少会对防备。”杨坚冷冷一笑:“那要看怎么办了。”
“是。”孙头应下,似想起了什么,面带喜色抱拳相贺:“夫人有喜,属下还未恭祝隋王大喜!”提到孩儿,杨坚神色便柔和了下来,舍去了残酷阴谋的暗算,他莞尔大笑问:“你如何知晓的?”
孙起回道:“本是不知,因上次进宫正巧碰到莫先生,听他与药童偶然提起,我才知晓。”杨坚点了点头:“民间有俗,过三月才能让你们知道。她这孩子怀的不易,我也不愿让人惊扰了她,只待的胎象稳固了再说。”
孙起明白:“隋王所虑的是,只是若夫人这一胎产下嫡子,姜夫人所产下的庶长子还需安排。”杨坚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庶子,怎可与嫡子争辉。”在他心中嫡庶地位分明。伽罗的孩儿还未生下,他的心已经偏的不能再偏了。
“夫人睡了没有?”夜间杨坚回来,守夜的宫娥替他开了一扇门。屋内熄了灯,暗黑黑的一片。“夫人吃过药就睡了。”宫娥压低了声音,杨坚往榻榻上看去,瞧着被窝处隆起。他摸索着往前走,宫娥退身而去阖上了门。
杨坚爬榻,拉开被褥一角躺了进去,伽罗睡在中间,能让他躺的地方小的可怜,杨坚侧卧着,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占地面积,从后面悄悄的把她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伽罗自从有孕后就睡得很是深沉,不似当初动辄就醒。
杨坚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小腹,贪婪的感受肌肤下的温暖触感。只不过一阵凉风吹过时,他低低咳了几声,他又朝她靠近了,更加的用自己健壮的体魄去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和热量。
两人似一对风雨中守望相助的藤缠树,一个以柔弱的身躯孕育着新的生命,一个以保护的姿势强势的将她拥抱。榻凉风骤起,被褥渐渐的滑向伽罗那边。半夜他被冷起,却舍不得离开这份温暖。
直到清晨天刚刚亮,伽罗才被他低咳声吵醒。杨坚背对着她站着,宫娥正在窗前侍候他穿衣,一堆洗漱的人拥堵在屋里,可却异常默契的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华裳脸色极是难看,低头咬牙忍耐的守在她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