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9章 宇文护倒台(1 / 2)穿越之独孤皇后首页

论朝堂权谋手段,宇文述确实出类拔萃,但这件事上,宇文述还逃不过他布下的眼睛。

杨坚探头望外,瞧了眼从长街尽头渐渐驶来的花车,向伽罗道:“尽兴了吗?”

游花灯的事倒是尽兴了,唯一的稍许遗憾,就是刚才去宇文家的雅间时,没能见到长姐傅姮。那位身怀有孕,夹在傅家和宇文家之间,也不知处境如何。纵然姐妹间没有半点情分,也还是有一丝血脉牵系,而今只隔了一座屏风却未能见到真容,多少抱憾。

不过也只稍许而已。

于伽罗而言,在建章宫闷了半年,今晚的灯会实如饕餮盛宴。她点了点头,双眼藏在玉珠流苏后,全是笑意,“尽兴极了!多谢殿下盛情。”

说罢,盈盈起身,“花车来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你知道该走?”

“既然宇文护在此亲候,待会必生事端。花车过来,是花灯节最热闹、最乱的时候,不管殿下找的人能不能逃脱,我总该先溜走,免得待会出了乱子,只会给殿下拖后腿。何况,兴尽而返,留点余韵,期待上元再来,不是更好吗?”

这不点自通的劲头简直让杨坚拊掌赞叹。

原本打算趁此夜将温火转作大火,奈何宇文述偏要生事,只好往后推推,等收拾了宇文坚,再添柴火。杨坚笑而赞许,向伽罗道:“待会换件披风,还有那帽子太惹眼。岳华带她去换衣裳,尽快离开。”

岳华遵命,待伽罗解下披风和头饰,便出了雅间。

附近明显有盯梢的伙计,岳华视而不见,带着伽罗去更衣。

蓬莱春地势好,往来的多是达官贵人,不乏高门女眷。女眷更衣的地方自然十分隐秘,岳华会盯梢,也知道如何对付盯梢的人,七弯八拐甩了那几个伙计,到更衣处有人接应,遂让伽罗披了件墨色的披风,从容离去。

走出老远,忽听后面喧嚷,伽罗回头瞧过去,见蓬莱春的方位有浓烟火舌滚滚而起。

“必定是花车着火。”岳华道。

“让花车着火,趁着人群混乱方便行事吗?”伽罗见岳华点头,叹了口气,“可怜了那些无辜百姓。”

走在偏僻昏暗的巷道,远处的惊慌呼喊此起彼伏。

伽罗曾看过上元灯会,记得花车经过时群情欢腾、街旁挤满人群的情形。满街花灯,最是容易起火,今晚京城内各处街巷都安排了兵丁以防不测,朱雀街最为严密,未必不能及时扑救。但花车一旦起火,观灯百姓惊恐之下逃窜拥挤,怕会酿成祸事。

伽罗心里叹息一声,脚步匆匆的离开。

京城一隅,宇文护的府邸临街而立。

这条街离朱雀街不算太远,周围都是富人宅邸,没闲杂商铺,自然甚少行人。

苏威藏在暗处屋檐,紧盯宇文家门口的动静。

府邸四周都派了暗梢盯着,从入夜至此时,他已纹丝不动地趴了一个时辰。远处有仓促的脚步传来,家丁模样的男子脚步踉跄,狂奔到门口,大声道:“蓬莱春起火了,相爷他们都被困在其中,大事不妙!快快快,叫人去救火救人!”

门口的管事闻言,匆匆入内招呼安排。

不过片刻,宇文府中四十余人前呼后拥,跑出府门,是要去救火的架势。

苏威目光扫过人群,很快就瞧出了那个与众不同的人

即便装饰打扮全然相似,神情举止也跟那些家丁无异,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难以掩藏,像是一把拉满的弓,即便刻意伪装,却还是明显紧绷。

苏威不甚确信,侧头看向旁边的陈玄。

陈玄是从监门卫爬上来的,如今担任建章宫右监门率,正四品的官职。他出身不高,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曾在城门盘查过往行人长达数年,能到如今的地位,虽然身手不算出众,眼光之毒辣,识人之敏锐,绝非旁人能比。

“肯定是他!”陈玄十分笃定,甚至狂喜。

偌大的宇文府,可以出逃的地方太多,黑暗中的偏门角门都是外逃的好地方。然而建章宫人手毕竟有限,虽有陈玄这双鹰目,总不能各处都安插一双。杨坚思量权衡之后,终将陈玄安放在了正门。

没想到,还真叫杨坚赌对了!

宇文坚还真是铤而走险,不肯去别处自投罗网,怀抱侥幸,让努乞混在人群里跑了正门。

这可是送到手里的肥鱼!

陈玄和苏威苦守数日,均感喜悦,数枚袖箭流星般甩出,直奔努乞。

袖箭在暗夜里带出极低的风声,旁的家丁浑然未觉,唯有努乞听风辨音,霎时看向苏威这边,旋即侧身闪避,躲开袖箭。他混在家丁中,跑得很快,若非袖箭阻拦,怕是已然走远。

苏威长剑出鞘,已如暗夜蝙蝠般扑了过去。

陈玄紧随其后,口中大呼一声“捉拿奸细”,周遭霎时有数名暗桩扑出。

家丁们不知缘由,瞧见刀光,下意识四处闪避,顷刻之间,便只留努乞站在原地。

伪装已被识破,他自知逃不出去,已然取了弯刀在手。

被宇文述藏在府中后,努乞数次想冲出去,却被宇文述以外面看守严密为由,劝他打消心思。努乞无法,强自按捺,直至前两日得知宇文坚想借中秋的机会送他出去,便蠢蠢欲动。宇文述在蓬莱春使的障眼法他并不知情,只是按宇文坚所说的,扮做家丁,摆出一副蠢相,从宇文府正门大摇大摆的出去。

谁也没有料到,暗夜里会有那样犀利的眼睛,从四十人中,一眼就认出了乔装的他!

努乞野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举刀在手,迎向苏威。

两名建章宫卫率夹击,又有暗处侍卫围攻,努乞招架无力,被逼至墙角。

宇文府阔畅的朱门之内,宇文坚眼睁睁看着努乞被围困,颓然倒地。败了,真是要败了!纵然有老谋深算的相爷在蓬莱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仍旧未能逃过杨坚的手掌。努乞在宇文家门前落网,这个罪名,他父子三人必须有人去担当那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花灯会上花车不慎起火又很快被扑灭的事在京城迅传开,这样的事固然能算意外有心人却都觉得其中有猫腻。还没来得及嚼嚼舌根次日清晨,整个朝堂都被另一件事炸开了锅。

左相宇文述在府宅中私藏北凉显贵,被皇上派人当场拿下人证物证俱全。

这事一抖露出来朝堂和民间皆是哗然。

二月里虎阳关之败的阴影尚未散去太上皇和数位被掳的朝臣都还囚禁在石羊城大夏还欠着北凉数万银钱未还那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宇文家却在这当口私藏北凉显贵?据说还是那铁骑踏破虎阳关的鹰佐的表亲?

堂堂当朝宰相,食君之禄却与敌国私自来往,简直骇人听闻!

纵然有些朝臣知道宇文家打的算盘,甚至私心里盼望着宇文家能跟北凉化解干戈,迎回太上皇好让那昏庸宽仁的皇帝挤走精明悍厉的杨坚父子,能让他们继续从中弄权谋利,但事情摆上台面就必须拿出痛斥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