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凤玚和七王爷的博弈才刚开始,兵部尚书之位只是个引子。
次日一早,五王爷在朝中的官员便上书弹劾户部尚书周大人,说废太子掌管盐务私运之时曾贪墨数笔银两,户部尚书巧伪趋利、只求明哲保身,有严重渎职之嫌。
这一参可让户部尚书惊掉了下巴。
他可是朝中的老好人,多年来为了在银钱上不得罪人,可没少圆滑行事。
居然有人参他渎职?!
“微臣不服!”户部尚书周大人忙不迭喊冤:“微臣分明是尽职尽责,就算偶有疏漏,也断然担不得渎职的罪名!”
户部尚书嘴上怒斥那些弹劾自己的官员,心里暗骂七王爷凤珹。
若不是当了老七的岳丈,他今日哪儿用得着受这茬儿夹心罪?
五王爷凤玚的炮火对准了七王爷凤珹,七王爷凤珹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准备了刑部尚书乔大人的“罪证”,状告乔大人当年误判“血洗商户”冤案,导致嫌犯入狱十年。
一把火猝不及防烧到了两位尚书大人的头上,坐在上首的新帝凤珺心里就没底了。
他一会儿瞧瞧五皇兄一派的官员,一会儿又看了看七皇兄那派的御史,一张小脸皱成了个包子。
突然,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少年双眼一亮,求助地望着前方走来的玄衣男子。
救星来了!
“既然两位大人都有嫌疑,皇上收押二人便是。”
因为醉酒姗姗来迟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的大步流星而来,公然迟了大朝会。
“祁大人来得好早。”五王爷凤玚出言讥讽地道。
“不及五王爷勤勉。”祁曜反唇相讥,丝毫不让。
他握住了绣春刀,锐利如墨的眸子警告地瞟了老五一眼。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五王爷凤玚微微一笑,见好就收。
新帝凤珺干巴巴地看了看两位皇兄,个顶个儿都是惹不起的,那还说啥啊!
“那,那便依祁大人所言,将,将周大人和乔大人都都带去锦衣卫衙门调查吧!”
新帝凤珺作左顾右盼,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将一个惊慌失措、唯唯诺诺的小皇帝演得淋漓尽致。
两位王爷互相对视一眼,皆对横插一杠的祁曜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走狗是公然站队新帝了吗?
大朝会上,两部尚书齐齐入了锦衣卫衙门的消息,让京城的八卦圈子都炸了街。
甭管是京官儿还是走卒,走路的动静都下意识地轻缓了,生怕惊着上头那两位监国王爷再遭了秧。
晚间,穆王府。
凤轻彤烧掉了漠北城主牧艾灵的信笺,一双漂亮的凤眸染上几分笑意。
“玲珑,到账上多提些银子,给牧城主和老铁头的新婚添礼。”
要不了多久,漠北的使者队伍就要抵达京城了。
“哎,奴婢马上去办。”玲珑双眼一亮:“牧城主和老铁头会来京城吗?”
宝萝也扭脸望着自家小姐,一脸殷切期盼。
凤轻彤遗憾地摇摇头:“漠北离不了人,玄铁矿炒得热火朝天,离不得人。”
两个丫鬟略显失落地耷拉下脑袋,玲珑抓了抓头,兀自去准备礼物了。
凤轻彤轻轻托腮,翻开了刑部尚书乔大人当年判过的那件“冤案”,俗称“商户血案。”
桌边的烛光晃了晃,昨夜还喝得酩酊大醉的冷峻男子已经双手抱臂站在桌边了。
“祁大人酒醒了?”
凤轻彤头都没抬,便知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