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公你可真是厉害。我又是隐身术又是潜踪法,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随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脸兴奋的慕容幽兰闯了进来。
“啊!兰表妹!”
“表姐!”
听到两个少女同时失声惊呼,懊恼的扬天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大了好几十倍。
扬天在断州军营一住就是一个月。
除了养伤和恢复武功,他和慕容幽兰感情在这一个月里也突飞猛进。毕竟二人其实对彼此都是一见钟情,而从未服侍过人的慕容幽兰在内疚心作祟下,这一个月里更是对心上人细心照料。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本就彼此倾心的二人自然很快如胶似漆。若非扬天身中奇毒女儿香,怕慕容幽兰已早被他放到床上了。这样的时候,扬天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冷无心,但却分不清是埋怨多些,还是思念多些。
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唐思来了。此时扬天的身体已恢复旧观,而武功不但尽复,浩然正气更是因祸得福的从第八重精进到了第九重。慕容幽兰与唐思久别重逢,自然无暇缠他,他也乐得空闲的在各个兵营之间游荡。兵将们初时都将他视作神人,但不过半日功夫,扬天就被撕去了神的外衣,被还原成鬼每日里和众人大声赌钱,大碗喝酒,偶尔耍赖,无论你原来是什么神,都立刻会被打成酒鬼和赌鬼。
但如神仙一般逍遥的日子,终于还是有结束的那一天。
这日清晨,扬天忽觉得耳里奇痒难耐,睁眼看时,却是慕容幽兰拿了一根鸟羽在鼓捣,于是冷冷横了她一眼,但后者全然不惧,还扑闪着大眼睛朝他吐舌扮了个鬼脸。
扬天见吓她不倒,大是没有面子,便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再敢捣乱,可别怪老子非礼你!”但慕容幽兰的回答却让他哭笑不得:“老公,人家早晚是你的人,你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又有什么非礼合礼之分?”
“噗哧!”一个忍俊不禁笑声自门外响起。
“行了,臭虫兄,既然来了就赶快滚进来。”郁闷的扬天没好气道,“少在外面乱放屁,那样污染环境!”
独臂万夫长张龙快步走了进来,此时一张黑脸却已涨得如猪肝:“操他奶奶,小白脸你少损老子两句能把你憋死啊?”
“嘻嘻,憋死当然不会。不过,他很可能会被你臭死。”慕容幽兰当然是要帮自己老公的。
“所谓好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敌两口。他们夫妻联手,臭虫,我看你还是投降算了。”赵虎即使在说笑,语气都永远是云淡风轻。
张龙和赵虎这两位义兄弟现在分别是扬天最好的赌友和酒友。但和二人相处越久,扬天越觉得奇怪。张龙属于那种活力充沛得过分的人,平时更是善于搞怪,是活宝级的人物,但在赌场和战场上都以勇猛著称。
赵虎却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任何时候都是淡淡的语气,他的口头禅就是“哦?是吗?这样啊”如此诸类。他对酒的认识虽然不如自幼得文载道与青虚子二人特意训练的扬天那么深刻,但论及渊博却不多让,从塞外十余种烧刀子的区别,到天河东西一百三十六种酒的联系,甚至古兰和齐斯各类名酒的药用方法,他都了如指掌。但这个酒鬼在战场上却又冷静得可怕,属于那种天塌下来,他也一定知道其尺寸是不是合适当被盖的人。
这样两个一冷一热的人竟然是好兄弟!
奇怪归奇怪,扬天从来不放过损赵虎的机会:“对了,病猫兄,下次可别躲在窗下偷听我们的悄悄话,曲着身子,容易让您看来似阳痿的病其实也是阳痿的病加重……要听就进来听嘛!不过,记得要买票哦,看大家这么熟了,算你们八折,就八千两一张吧!还有,别弄错了,我说的是黄金。”
赵虎与张龙对视一眼,同时苦笑,说到词锋犀利,自己二人在断州军团也算是罕有敌手了,但扬天绝对是二人的克星,这个比他们小了好几岁的小鬼总是两三句话就能让张龙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两三句就一定可以让赵虎郁闷,但每次他们刚要发作的时候,扬天却又奸诈的转移了话题,完全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比如现在,扬天又笑道:“对了,张大哥,赵大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说到正事,赵虎立时回复了平静,淡淡道:“京城有圣旨传来,皇上对上次断州战役的功臣大加封赏,而你作为以雷电大破数万萧军的传奇英雄,更是被皇上封为神电候,需要立刻进京面圣……”
听到封赏,扬天非但没半点高兴的意思,反而大皱眉头:“等等。前几日,张承宗元帅明明答应我,上报朝廷的时候会将这件事全部归结为天象,他怎么出尔反尔?”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元帅吧!”赵虎淡淡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
一刻钟后。帅府。
“老混蛋!那件事你当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却又反悔!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没有借金瓶梅给你过瘾,故意整老子?”扬天故意装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我堂堂二十万断州军总元帅,像是睚眦必报的人吗?”张承宗微微恼怒。
“不像!”扬天摇头,但某人刚刚微笑的脸立时又变得铁青,因为扬天接着道,“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
张承宗:“……”
四分之一柱香后。
郁闷了良久的张承宗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无奈地解释道:“唉,怪只怪这件事传得太快,现在整个大荒都知道了雷神扬天的大名,老夫本想冒欺君大罪帮你掩盖,却不想听到传闻的耿太师已将此事奏了上去。”
扬天心道:“老子信你才怪!不是你将事情奏上去的,老子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这样想时,他将游离在大厅外美婢们酥胸上的目光收了回来,随口道:“你欠老耿多少钱?”
“十万两。”张承宗随口应道,不过话一出口,立知不妥,忙干笑掩饰,“嘿!天你别误会,事实上我真没半点陷害他的意思。”
越描越黑。
“不用说了!事实的真相,我想我已经全明白了!”扬天冷冷说道,“我再也不能和你这样无耻卑鄙之徒为伍,现在就要离开此地,至于皇上那里,你就说老子重伤不治,已经呜乎哀哉了。”说时作势欲走。
“有事好商量嘛!”张承宗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劝道,“名动天下,成为受万人景仰的英雄,高官厚禄,从此享受荣华富贵,这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是不该拒绝的,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