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千里池可去不得,上次够后怕了,最近还传闻那里闹鬼的厉害。”青玉急忙摆手阻挠着郑莜然想去蠢蠢欲动的心。
“我想起了一些事我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不然我今天一定不会安心待在府里,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郑莜然今日是去意已决,坚定的很,凭谁阻挠都没有用。
“那白露也一起去,白露一定会守好小姐,绝对不会再来一次,啊,不对,呸呸呸!”白露急忙捂着嘴。
白露这可爱的模样,让郑莜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的腿没事吧。”
“小姐,没事,其实也没跪多久。”白露故意踢了踢腿,给郑莜然瞧了瞧自己完全无事。
“那走吧,快傍晚了,早去早回,免得某人一会又要朝我凶。”
郑莜然拉着她俩急匆匆的往门外赶去,王奕凌的马车平日里都停在门口旁的侧苑,郑莜然早就熟门熟路的,胁迫着马童驾车就向千里池赶去。
“王爷,王妃救走了白露那个丫头,还说,她的人只能她自己责罚。”老姑姑的立马跑到王奕凌的书房委屈的禀告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奕凌提着毛笔习着字,头也没抬一下,面无表情的继续习着字。
老姑姑刚走没多久,守门的侍卫行色匆匆的前来禀告。
“王爷,王妃坐着马车出了府。”
“知道了,先下去吧。”王奕凌依旧冷冷的说道,继续挥笔疾书。
看来郑莜然还是去了千里池,这倒是像她的行为作风,也不知她究竟想起了过去的哪一部分,王奕凌始终隐隐不安。
“王爷。”闵哲进来行了个礼。
王奕凌邹了邹眉头淡然的说道。“又有什么事?”
“回王爷,徐蓉姑娘让属下将这个交予王爷。”闵哲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粉色丝帕包裹着的物体,递给王奕凌。
王奕凌认得那是他送给徐蓉的丝帕,徐蓉也一直随身携带,不由得心生不好的预感。
王奕凌搁下笔接过丝帕,里面包裹着的物品似乎是扁圆形状,托在手里并没有很重的感觉,王奕凌的不安愈发厉害。
他小心翼翼的将丝帕打开,掀开了神秘的面纱,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物体,心咯噔一声。
里面是个小巧碧绿的玉镯,玉镯光滑油亮,似乎被主人日日带着宠爱了许久,王奕凌瞧见这个镯子眼神一下子涣散迷离,不安与恐惧紧紧拥抱着他。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王奕凌的眼眸失去了光芒,无神的端详着这个他熟悉的玉镯。
“回王爷,徐蓉姑娘说她已知晓王爷已娶妻,也自知身份低微,不能长伴左右,徐蓉姑娘让属下将此物物归原主,还说她已决意将要出嫁希望王爷能忘记过去,和王妃能幸福。”闵哲将徐蓉说的重点大致的转述给王奕凌。
“你先下去吧,守着门,我想一个人静静。”王奕凌一下子像失了魂,还沉寂在方才闵哲的那番话中,久久不能自拔。
“是”闵哲轻轻的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王奕凌颤抖着拿着玉镯与丝帕,在这无人的一刻他终于抑制不住露出了哀伤的一面,热泪从他深邃的眼眸中流下,划过他俊俏的侧脸,他紧紧拿着丝帕与玉镯,不敢哭出声,不想旁人瞧见他的脆弱,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流着泪,回忆着和徐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虽是个小小的侍婢,做事也是笨手笨脚的,时常犯错被其它侍婢小厮欺负,可是她都能笑着面对,她那温和的笑容,善良纯真的性子,两个一样经历的人在一起惺惺相惜,相互慰藉着取暖。
如今徐蓉却看清了现实,或是被迫着成长,她明白了王奕凌所说的诺言和未来,终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是一缕不服输不向现实低头的倔强,可终究现实是残酷的,王奕凌的身份注定了她们不会被世俗所接受,她真的羡慕极了郑莜然,羡慕郑莜然的身份,羡慕她可以陪在王奕凌的身侧与他相守,可自己是贱户,世代都是贱户,连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终将向最后一缕倔强认输低头,自己忍着痛咬着牙学会松开手。
“小姐,到了。”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映照着晚霞艳丽夺目。
郑莜然走出马车伸了伸懒腰,迫不及待的寻找着梦境中有些模糊的地点。
“我之前是在哪里落水的?”
“就在前面。”白露指了指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