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鸽的应答并没有任何错漏,就连皇上都有些怀疑了。
或许……眼前之人与魏应亡确实无关,只是碰巧长得相似而已?
况且,魏应亡脸上的疤痕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世间的医术再怎么玄妙,也难以治愈。
只不过,魏应亡是栖云山的弟子,眼前这人也是栖云山的弟子,怎么都太巧了些。
不过眼前之人与魏应亡的性格却是极大不同,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皇上有些懒散地抬眼又瞧了柳灵鸽一眼,便不再看了。
“新妇朕见过了,朕也乏了,回家去吧!”
这就是赶人离开了。
“儿臣听命。”
齐璟低声倒,将还在使劲憋着眼泪,憋到眼眶都通红的柳灵鸽拉住了,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不用怕,父皇只是严厉了些,其实心里很喜欢你的。”
二人一边走着,齐璟还在小声安慰着柳灵鸽。
皇上一听,兀自笑了。
这么愚蠢的话,也就是无知妇人才会听了。
若是魏应亡,便绝对不可能会信这种话,不仅不信,她心里明白,还一定要说出来,要反驳。
看来此人真的只是长相相似而已,实际上照着魏应亡还差得太远了。
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会选啊。
得不到魏应亡,便找了这么个替身来糊弄。
还要说自己喜欢这个儿媳?
喜欢?
皇上冷笑一声,自己这一辈子,如果真的喜欢什么,那恐怕就只有身下的皇位了。
皇上轻轻抚摸着身下的金丝软塌,这明黄色便是天家才有的颜色,是权势、是地位的象征。
这里,只有他能坐。
将来,也只有太子能坐。
至于齐璟或者别的什么人,永远都只有跪在这里的份。
皇上淡笑着把玩着手里的佛珠,以为乾坤尽在掌握,殊不知,很快就发生的一件事,让一切都颠覆了。
元宵佳节,照例是由皇上宴请亲族、百官及家属的。
许多人将这当做无上的荣耀,柳灵鸽却只觉得麻烦。
她拿着笔在镜子前已经化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却连一条像样的眉毛都画不出来。
不是又短又粗,像是大毛毛虫,就是弯弯曲曲,像是海浪一般,这笔啊,不知怎的,就是不听使唤,到了眉上,就到处乱跑。
气得柳灵鸽直想把笔扔了。
“不画了!”
不知道第多少次失败了之后,柳灵鸽猛地一下将笔拍在桌子上,一脸怒气翻滚,嘴也噘得老高。
一旁的齐璟早已收拾停当,如今便含着淡淡笑意走过来,轻轻捏了捏柳灵鸽气鼓鼓的包子脸。
“还是我来为你画吧。”
男人说着,轻轻提起笔来,试探性地望着柳灵鸽,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其实早在柳灵鸽最初画眉的时候,齐璟便早早拿了笔,想要学着古人的恩爱模样,为妻子画眉。
可柳灵鸽却说画眉挺有意思,要自己试一试。
结果就化成了四不像的样子。
一连几次,总是不成样子。
齐璟有心开口,却看柳灵鸽一脸倔强,大有今天必须将这眉画好,不画出来就不罢休的架势,便默默地闭了嘴。
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咳咳,算为夫求你,让我为你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