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位老人,吴志航赶忙紧走两步,上前扶住老人,说道:“宁爷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等石头运到仓库,您再过过目,估个价不就得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宁老爷子本名宁青松,自号青松居士,是宁雪的爷爷,石头记的老板,也是南派玉雕泰斗之一,更是唯一还没封刀的玉雕泰斗,在玉雕行当里的影响力非常的庞大。宁老爷子雕刻技艺精湛,却也不敝帚自珍,每有学习玉雕的后辈,向他讨教问题,他都细心指点,甚至亲自上手演示,直到对方明白为止。正是这个原因,宁老在玉雕界的人缘非常好,很多知名的玉雕师,都以他的弟子自居。
其实,正式被宁老爷子收入门墙的,几十年来,只有十几人而已。这些人如今大多已经功成名就,他们各自又收了一大堆的徒弟,数量加起来,远超百人。这众多的徒子徒孙,如今在这栋楼内工作的就超过四十个。现在站在宁老爷子身后的十几人,就大多是他的徒孙。
宁老爽朗一笑,说道:“这不是听到小吴你送了玉料过来,知道你一出手,肯定有好货,这才带着这些小子们,一起过来长长眼。怎么样,这批货还成吧,可别让我老头子白跑一趟?”
吴志航还没答话,旁边的梅丽姝率先爆料道:“师傅,小吴这次一共带来了十七块玉料,独山玉七块,蓝田玉一块,翡翠九块,品质都很不错。尤其是那块白翡翠,透明度非常高,至少也是高冰地子。”
“哦,高冰白翡,这可不多见。这边光线太暗了,快搬到鉴定室来。”
随着宁老爷子一声令下,他那些徒孙们,纷纷动手搬石头。看他们一个个抱着玉石兴奋的样子,吴志航无语的摇摇头,乐得轻松,空着手,溜溜达达的跟在后面。
石头记在出售玉器的同时,也做玉石首饰、玉石摆件的回收工作。鉴定室正是用来鉴定评估这些二手首饰、摆件的,里面配备了各种世界一流的高科技鉴定仪器,不管充胶染色,还是以次充好,只要在这些仪器面前一过,全部无所遁形。
吴志航带来的是大块的玉石籽料,基本不存在造假的可能。宁老爷子将这些玉料搬到这里,更多的是想通过这里的仪器,确定这些玉料的重量,尺寸,质地,透度,水头等等详细参数,为以后的雕刻做准备,也方便准确的给出这些玉料的价格。
大家来到鉴定室,宁老爷子亲自上手,检测玉料。首先检测的就是那块白色翡翠,一项项下来,宁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一项透光度检测完,宁老爷子抚摸着翡翠,有些遗憾的说道:“透光度差了点,再好一些,就能够得上玻璃种了,现在只能算是高冰。好在尺寸够大,完全能出六七对手镯。白色翡翠的价格没有绿色、蓝色、红色的高,但这几年也涨的很快。这样小吴,我也不让你吃亏,这块料子我给你开230万如何?”
吴志航连忙点头,说道:“没问题,已经很高了。宁爷爷,您知道的,我对玉石这东西,几乎一窍不通。价格什么的,您看着给就成。再说了,我和宁雪是好朋友,您还能坑我不成。”
一提到宁雪,宁老爷子顿时板起面孔,说道:“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还是分的清一些的好。小雪那里,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离她远一些,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
再次听到宁老爷子这样说,吴志航顿时不解了起来,问道:“我说宁爷爷,您老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您看看我,有哪点不如其它人,这长相也还可以吧,虽不说貌比潘安,小帅还是有一些的。钱财方面,多了没有,拿出个千八百万现金来也没问题。学历上,我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学历比我高的年轻人,没有多少。就这条件的孙女婿,您还能去哪里找?”
宁老爷子也不生气,也不发怒,只是对吴志航笑笑,说道:“就是因为你的条件太好了,我才不想小雪和你处对象的。你路子太野,心思太深,逢人说话总要说三分,藏七分。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伙伴很好,做朋友也凑合,但做夫妻,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夫妻之间如果不能真正交心,感情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小雪那丫头思想过于单纯,我怕她跟你在一起,会受伤。”
吴志航无奈的翻翻白眼,算是自己无声的抗议了。都说“人老精,马老灵”,宁老爷子一生走南闯北,见过的各色人物无数,凝练出来的一双眼睛是何等的老辣。在和吴志航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不但觉察到吴志航想要追自己孙女,还将吴志航这个人,看了个七七八八。
宁老爷子对吴志航的几点评价,几乎都说到了点子上。首先说路子野,吴志航能从1982年倒腾玉料、古董、普洱茶之类的东西来现代卖,还有谁的路子能比他更野。再说心思重,吴志航的心思能不重吗,他的心理可是装着一个世界呢,心思不重点,他早就神经分裂了。至于说话喜欢藏着掖着,这不废话吗,你去起点穿越管理局看看,哪个穿越者会大鸣大放的告诉别人“嘿哥们,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以穿越到异世界。什么,你不信,不信走,哥们带你过去瞧瞧!”。这样的人,不是被精神病了,就是被拉去切片了。生活不易,且穿且珍惜!
吴志航没说话,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也就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涉及到十几块玉石的买卖,那可是几百万的大生意,对双方都很重要。
鉴定工作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十七块玉料依次登记在册,宁老爷子拿出一个老算盘,啪啪啪的算了一阵,对吴志航说道:“一共十七块石头,总价是4975613,我给你凑个整,一共是五百万。这是清单,你可以重新算一遍,看看结果是不是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