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妧半睁着眼打量了四周,猛的坐起这不是她温香柔软处处透着温馨的床榻。眼睛眨巴眨巴,她这是又睡了过去?还是在萧昶屋里? 下床趿着锦履,用手理了理衣裳,慢慢走到屏风后面,伸出头看了看,萧昶还端坐在桌案后面,眉心紧蹙看着手中的折子。 察觉到温妧的目光,萧昶牵了牵嘴角,柔了目光,抬头朝温妧招了招手。 温妧颠颠跑过去站在书案旁,她的头发细软,发量又不多,所以每次睡完觉,头发都会炸起来,萧昶带着笑摸了摸她的头问道:“睡的好不好。” 温妧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肚子不争气的“轱辘”响了起来。 温妧整张脸都憋的通红,有些尴尬的看着萧昶。 “已经末时了,我命人传膳吧。”萧昶的笑意明显比刚刚更浓了。温妧捂着肚子,瘪嘴撒娇道:“我都两个时辰没进食了啦。” 福安很快便带着人将膳食摆满桌案 。见准备了两副碗筷温妧问道:“您没用午膳吗?” 萧昶坐到桌案旁,示意她坐下才回道:“批折子忘了时辰。” 温妧贝齿轻咬着唇边,她才不信他,他身边这么多人照顾,若是他忘了,下头侍候的人到了时辰也会传膳的,肯定她太能睡了才耽误他用膳。 “您以后别这样了。”温妧在他身侧坐定,娇滴滴的开口。 萧昶帮他布菜的手顿了顿,他喜欢温妧用以后这样的词。 “嗯。” 温妧满意了,拿起筷子吃着萧昶为她布的菜。一个布着菜一个乖乖等着投喂,气氛和谐。 而原本侍在一旁准备布菜的福安全无用武之地,内心复杂的看着两人。 温妧吃饱喝足了,舒服的眯着眼睛倚着凭几赖在坐塌上。 福安带着人将餐盘撤掉,又上了几碟糕点。 “哎呀,我阿娘那儿......”温妧突然想到。直起身问萧昶。 萧昶吃着茶,瞥了她一眼,悠悠说道:“早命人传话了。” 温妧松了一口气,又靠回凭几。 “我说你功课尚未完成,还需修改,留在我这儿修完再回去。” 温妧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委屈的看着他:“阿娘肯定以为我十分愚笨,还给您添了麻烦。” “若是你聪慧,下次便不需来我这儿了。”萧昶逗弄她。 温妧眼睛一亮,是啊,下次便有借口来他这边了。脸上露出欢喜:“表哥,您真是聪明。”被她这么直白又坦率的夸了一句,萧昶啊的耳后根微微发烫。 用完膳,歇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温妧便想告辞回去了。一旁的福安看了看温妧的头发,说道:“奴婢还是找个使女为娘子重新挽个发髻吧。” 温妧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发髻已经散乱,额前的碎发冒出来毛茸茸的。暗叹一口气,为何每次在萧昶面前总是出现一些小的意外,何时才能光鲜亮丽,整齐一点呢。 无奈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那使女为温妧照着原本的样子重新挽了发髻,补了蹭掉的妆容。温妧拿着铜镜满意的看了看惊喜的朝萧昶说道:“表哥的身边能人真多,早晨帮我挽发髻的婢女佩兰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其她人总学不会,没想到她只拆了一遍,便能还原。若是我现在站在佩兰面前,她估计也看不出与她挽的有何差异。” “娘子谬赞了,这是婢子该做的。”那使女回道。 福安在一旁介绍道:“这名使女,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经她手,便没有还原不了的。” 温妧来了兴致:“你叫什么名字,过目不过就像那些话本子中讲的那样不管看到什么都记得吗?” “婢子名卫十四,一般来说的确像娘子说的那样。”使女回道。 “哇!真厉害。” 萧昶在一旁听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本子”?看温妧在那儿侃侃而谈的样子又确定自己没听错,不由得怀疑温妧平日在府中看些什么书,难怪看见《小戴礼》便困乏无力。 临走前,温妧还和卫十四说话,那兴奋好奇的样子看得萧昶心里泛酸。 温妧到了前厅,崔氏正和五娘七娘商量着请哪家的戏班子。温妧一听直说:“是梨花台的伶人不好么。” 崔氏一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都忙晕了,府里正巧有一支。都给忘了。”朝温五娘、七娘解释道:“你们九妹妹喜爱听曲看戏,大长公主就为她在府中建了个梨花台专门养着一班伶人。” 回了温府,温五娘和温七娘的院子靠着近便一起走了回去。 温七娘打量了一番四周和五娘说道:“五姐姐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温五娘目不斜视,只淡淡笑了笑:“人各有命,我们也不差。”七娘一愣,立在原地想了想:“是啊,如今已经够好了。”抬头见温五娘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