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岩岩,这歌好听吗?”朱松婷微笑地看着自己三岁的儿子。
“嗯。”小奶岩糯糯的点头。
“那妈妈教你好不好?”
“嗯。”小奶岩又糯糯的点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朦胧中,楚岩像是听见了朱松婷的声音,在睡梦中竟然轻声唱起了李叔同的送别。
睁开眼,楚岩被自己刚刚的状态吓了一跳。睡梦中,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在唱歌。
“我差点睡死过去了吗?”楚岩暗想着。
“咳咳你在唱什么呢?”也许是被冻醒了,庄雪依虚弱地看着楚岩。
“唱歌呢?”靠着墙边坐着,楚岩温柔地看着庄雪依。“这首歌是我妈妈教我的第一首歌,好听吧。”楚岩骄傲道。
“歌是挺好的,但是你这五音呵,略显单调。咳,咳。”捶着胸口,一种烧心的感觉涌来。“我们现在在哪了?”摸着脸上的防毒面具,庄雪依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通向自由的尽头。”楚岩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水泥墙。“你说这些封墙的人他们当时在想什么?明明通道的尽头有一面水泥墙,他偏要在实验室的出口垒一面砖墙,那面砖墙看上去像是匆忙之下垒上去的。垒了砖墙还在通道的尽头堆了等同于通道高度的泥土堆。泥土堆外还有这面水泥墙。”
“也许他们觉得好玩吧。对于将死的人,给他们希望,再让他们失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了,就像猫抓老鼠一样。猫抓了老鼠后,不会立刻咬死它们,而是慢慢地玩,玩腻了再吃掉。呵呵!”
“是吗?”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楚岩反而有了生存的意志。“我楚岩偏不信邪。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别人。”说完,楚岩拿起工兵铲,对阿木说:“阿木,你在这里照顾她们,我去去就回。”
“嘤”阿木担心地看着楚岩。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你咳咳”
“放心吧,雪依,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跛着受伤的右腿,迈着坚定的步伐,楚岩爬回了泥土堆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