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像极了你母亲,如出一辙,不管是谁,只要见过你们两个,就不会有任何怀疑。”
薛静姝看着云亦染那双眼睛,她的眼睛中带着笑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亦染询问,当年的事情,就好像一个迷。
为何管家带叶寻砚去齐国,但师父却带她来到了烈国。
中间到底有什么因素?
“你父亲和你母亲十分恩爱,他们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出去游历。”
“那一次齐皇得到了一张藏宝图,说里面有上古玉,这是他需要的东西,你父母和齐皇是好友,能够帮助好友又能游历,他们拿了藏宝图出发了。”
“上古玉寻到了吗?”
没错,齐皇十五年前寻找的物品,便是上古灵玉。
而世间传闻,上古灵玉只有落叶山庄才有一块。
这也是云亦染怀疑齐皇的最大原因。
“那一副藏宝图根本没有什么古玉,你父母失望而归,但在半路上,却遇到了截杀,当时为了给齐皇保密消息,除了你父母和你们兄妹两个,只带了十来个人,其中就有管家和我。”
薛静姝的眼睛一片猩红,回忆当时的场景,对她来说是一种残忍,所以她很少进入暗室,但这些却记忆深刻,如同刻入灵魂。
“截杀的人足有上百人,最终你父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百人斩于剑下,可他们却耗尽了所有的心血。”
云亦染的眼角滑下了泪,血液亲情,是有感应的,她听到这个场景,想着那是如何的惨烈?
“你母亲将霓裳舞交给我,而翡翠萧交给了你哥哥,将你们二人交给我们两个,他们当场断气了。”
“而在现场中,发现了一块烈国皇室独有的信物玉佩,管家认为是烈国皇室所为,而我认为不会是烈国皇室,哪有暗杀人还带信物的?况且是一国皇室的信物,为什么会在一个杀手身上?我和管家的意见不合,管家便带你哥哥走了,而我带你来到了烈国。”
薛静姝的脸色有些苍白,每次回忆当时的场景,都是一种痛。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猜到的吗?”
薛静姝今日全盘托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被凶手知道了,那染儿的性命会有危险。
“叫我遇到了叶寻砚。”
“寻砚公子?”
云亦染点了点头,“他说霓裳舞是他母亲的遗物,还说我的眉眼和他母亲很像。”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薛静姝松了一口气,染儿没有性命危险就好。
“但我昨日经历了暗杀,人数不多,只有三个人。”
“暗杀?”
薛静姝的神情紧张,上下打量着云亦染,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
“可知道是谁?”
师父的问题,居然和小叔叔一样。
“我猜测最大的可能性,是齐国。”
薛静姝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当年带染儿,来到烈国的原因。
齐皇给的藏宝图寻古玉,路线只有齐皇知道,烈国怎么会那么巧的,在那个地方截杀?很明显是提前布置过,而且那块烈国皇室玉佩,更是最大的破绽。
齐皇和烈皇有仇,边境纷争不断,她便带染儿来到了烈国。
“齐国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薛静姝虽然怀疑当年的事,齐国的疑点更多。
但染儿的身份,怎么会这么快暴露。
“叶寻砚身边应该有齐皇的人,而且叶寻砚中毒十五年,必然有内奸。”
“什么?你说寻砚公子中毒十五年?”
云亦染耸了耸肩膀,她该做的都做了,就看他什么时候来烈京了。
“怎么会这样。”
薛静姝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脸上有些苍白。
当时她的能力不足以带两个孩子,管家也不会放心都让自己带走。
那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何必受此劫难?
“没事,还死不了,我诊脉后让他去苗国了,就算苗国那边不管,只要及时来烈京,我打入他心脉的内力,足以护主他半年之久。”
云亦染当时就猜测到了身世,自然不会让叶寻砚就这么死了,况且叶寻砚是真的疼爱妹妹,将妹妹的信息放在了复仇之上,那是多大的爱,才能够做到?
“那就好。”
薛静姝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云亦染,“不行你就来静苑吧,在大将军府更危险,还会给老夫人带去危险。”
云亦染摇了摇头,“师父您知道吗?我的身体里没有云家的血,但是我的这里,永远是云家人。”
云亦染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眼神坚定。
薛静姝揉了揉云亦染的头发,“我知道,如果这个事情能瞒住你一辈子,是我最大的心愿,没有仇恨,无忧无虑,但你那次中毒,让我打破了想法,没想到你如此聪颖,如此通透,让我就像在压海绵,所有的能力都传授给你。”
云亦染能够感受到师父的疼爱,那种疼爱比师姐们更甚,所有的事情,都以自己为先,她以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因为她的父母。
“师父,当年为什么将我放在静庵。”
静庵、静院。
静院的背后就是静庵,以前以为是巧合,师父喜欢清静,就选了这样一个地方,现在看来必然有着关系。
“我便是静庵的庵主,那日我听到了大将军府夫人来祈福,便将你放在了将军府夫人居住的附近,而我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大将军夫人虽然随大将军奔赴战场,但以前是有名的才女,而大将军府的人际关系简单,没有那么多黑暗和纷争,你跟着我太容易暴露,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云亦染没有怨恨,其实内心中是感激。
“师父,谢谢你。”
云亦染满脸笑意的看向薛静姝。
薛静姝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光从那副画像,立刻转向了云亦染。
眼前的小姑娘,娇俏伶俐,有着不输于夫人的倾城之貌。
但小姑娘的心却更加通灵,“师父也谢谢你。”
师徒二人,顷刻间,没有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