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箐坐入了车后座,易迟的手不尴不尬的僵在了半空,最后只能失落的垂了下去,握紧了拳头。
一路上,两人罕见的都有些沉默,尤其是向来善于说话的易迟,此时的话少的可怜,而沈蔓箐,也和易迟无法攀谈起来,只能盯着窗外的风景,默默的不说话。
突然的,沈蔓箐开口喊停,“等等”
易迟的眼色陡然一亮,很高兴似的扭过头,殷切的问道,“怎么了?”他一直默默的期待着,沈蔓箐能够主动开口和他说话,无论说点什么都好,只是不要这么沉默,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如同沉默的空气一般,永远的冻结下去。
沈蔓箐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以同样热切的语气说出让易迟通体一寒的话,“我看到了一家西装店,你等一等,过几天封翟行在北欧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说不定会用上西装,我先帮他挑好。”
易迟本来想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悲伤,他发现就连笑容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生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就连声音都有些嘶哑,“好,你去吧。”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脏正在滴血。
易迟一万个不愿意看到沈蔓箐对封翟行流露出的最缱绻温柔的情意。
沈蔓箐或许听到了易迟话里的异样,她的指尖攥紧了衣角,顷刻间又松开,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易迟越早对自己死心,就对大家越好。
她衷心的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沈蔓箐离开了后座,她拢紧了衣襟抬起步子向西装店走去,她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着她,但自己连一次都不可以回头。
只留给易迟一个决绝的背影。
沈蔓箐步入温暖的手工店室内,这里并没有簇拥在店内随时准备恭迎客人的服务和导购,只有一位来自意大利的老设计师,脖子上挂着一根法式卷尺。
老设计师独自经营着这家庞大的手工店。
他每做完一套西装都会写一封感谢函,感谢函上会签下自己的签名,沈蔓箐曾经在衣帽间里看到过这位老设计师的感谢函以及店名地址。
沈蔓箐解下脖子上的单格纹围巾,向老设计师笑了笑,表明自己的来意,“您好,我是来采定西装的。”
老设计师终于肯从设计图上抬起头,他戴着眼镜看了看沈蔓箐,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有没有邀请函?如果没有邀请函的话恕我不能给您制作衣服。”
老设计师果然拿足了设计师的派头,丝毫不在乎金钱上的收益,只讲究礼仪和眼缘。
沈蔓箐落落大方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并没有邀请函,但是我先生是您西装店里的常客,我能否以他的名义在您这里定做一套西装?”
老设计师想了想,再次抬头说道,“虽然在这家西装店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是您不妨说说您先生的名字,我或许能为您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