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傲耒本想说“去你的,我有爸”,看陈律师眼神中透着渴望,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陈律师不像是开玩笑,陈律师单身很多年,独来独往,身边的人都去了好几个,需要有个儿子拄拄手,而且这位大爷可以帮自己,肯定是自己生命中的贵客,于情于利都不要得罪。 身为商人,俞傲耒已经习惯在情和利中翻滚了,他摸小狗一样摸着陈律师充满智慧的头:“看你还没坏出水的份上,我收了你吧!” 陈律师“叭”一下回打过来:“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来劲了。” 陈律师虽是这么说,但还是紧挨着俞傲耒一步一步的走,走出一种相依为命的味道。 其实这别墅是凶宅,俞傲耒也是有点怕的。 俞傲耒和陈律师一个一个房间的查找,每一处都翻找的十分仔细,就像电视剧中的警察,陈律师还戴了白手套,不过不是害怕留下指纹,而是怕脏。 陈律师看着俞傲耒还很奇怪:“想不到你跟小姐那么久,居然一点也没受影响。” 陈律师显然被影响到了,不过没墨非严重。 俞傲耒笑:“我生来是泥堆里长大的,自小就认为自己就是个泥腿子,所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清,有多纯,自己都脏,有什么资格嫌弃?在我看来,看不见灰的,那都是干净的,况且什么都上纲上线的看,世上根本没有干净的东西,我又何必执着呢!”俞傲耒说最后一句话时,还做了个双手合掌的动作。 陈律师看着俞傲耒,像是看到了宝贝,笑,出自真心的笑,然后拿掉手套,从灰尘中翻捡东西:“我也是脏的,我有什么资格怕脏?”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脏的,你戴什么灰都会进到你的身上,所以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要洗手的,对吧?”俞傲耒笑。 陈律师连连点头。 想不到有一天,俞傲耒也要教陈律师做人处事。 “太爱干净了,也是病啊!得治。”俞傲耒很享受教训陈律师的状态。 “你这话敢跟小姐说吗”陈律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俞傲耒挪挪嘴,嘟哝道:“明人不说暗话,不敢!” 一楼翻捡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都是肖鸿飞之前的照片,和一些生活用品,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肖鸿飞特别喜欢收藏,幼儿园的小红花居然还夹在本子里,照此下去,如果他屋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定还在。 有些人就是喜欢留存,幸好肖鸿飞是这样的人。 二楼继续翻捡,陈律师都翻困了,想要睡觉,但没敢,世上有鬼没有证据,世上没鬼也是没有证据的,看着俞傲耒不知彼倦的样子,陈律师心中羡慕,年轻真的是本钱,是千金买不来的珍宝,好想再年轻一次。 如果再年纪一次,穿越到二十多岁,他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买戒指,向宫盈盈求婚,再不要错过这样的女人。 俞傲耒翻到一本相册,把相册里的照片一张张的拿出来,他自己就喜欢在相片后面写字,或者相片后面再藏点东西,所以,他看得仔细。 “大爷,大爷,大爷……” 陈律师正打瞌睡时,俞傲耒鬼叫鬼叫起来。 陈律师眯着眼睛,睡意朦胧的看着俞傲耒。 “你看,你看,你知道这是谁吗?你看……”俞傲耒兴奋的把一张照片递到陈律师的手上,照片上二个人俞傲耒都认识,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有交集,一定可以挖出点事情来,所以俞傲耒才特别兴奋。 “马克……”陈律师惊异道,睡意一下子全跑了。 俞傲耒一愣,陈律师怎么会认识马克? 俞傲耒是要陈律师看王雨和马克在饭桌上的一张照片。俞傲耒是要陈律师看王雨,谁知道陈律师的目光却意外的注意到马克身上。 “你认识他?”俞傲耒指着马克的照片道。 “他曾经是盈盈的秘书,因为贪污公款,被盈盈开除了。” 被宫盈盈开除的人,和王雨相谈甚欢? 俞傲耒一愣,肖鸿飞把这张照片放在一张照片的后面,他是不想人看到这照片,看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可能当时肖鸿飞和王雨、马克在一起。 肖鸿飞偷偷拍这一张照片应该有所图,换言之,马克和王雨在一起,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 “难道就是马克指使肖鸿飞陷害宫盈盈的吗?”俞傲耒问。 陈律师拍拍脑袋:“我困死了,困断片了,你自己想吧,我睡啦!” 俞傲耒疑心陈律师不想说。 “有鬼啊!”俞傲耒鬼叫起来。 陈律师歪倒在沙发上:“吓死总比困死强,我真断片了。” 这节骨眼上断片?俞傲耒不信。 陈律师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俞傲耒一个人也不敢进房间睡,房间的床榻肖鸿飞睡过,真怕闻到死鬼身上的味儿。他和陈律师挤在一起,慢慢的闭上眼。 俞傲耒半梦亲醒之间,听得有人在叫他,先是一小声,然后一大声,他想要回应的,一想,不对,这老小子要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