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瞧着两人真是绝配!
在炉膛烧的欢快的木柴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也在为这好不容易的团聚欢呼。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许清如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被熏出些眼泪来,隔着朦胧的雾气她感受到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幸福。
刘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见女儿哭内心柔软成一滩水:“好好儿的怎么就哭了?”手足无措的样子又引来许清如开怀大笑,边笑眼泪便哗哗往下掉。
刘重见到女儿泪水心里也知道这些年委屈她了,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怨恨,都怪自己识人不清竟将她们母女二人所托非人!
“清儿不哭,娘亲疼!”裴逸歌十分心疼的掏出手绢替女儿擦干眼泪。
刘重一只手将女人搂在怀里,一只手搂着女儿:“清儿放心爹再也不走了,爹就好好守着你们母女俩!”
许清如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许是夜里烧了木炭的缘故,许清如一夜好眠,清晨推窗一看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漫天的大雪似乎想掩埋世间中的一切污秽。
许清如换上了娘新做的袄裙,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往师父家去。
“师父!!!”抱着爹折的梅花,许清如冻得满脸通红。
云煜掀开帘子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只见铺天盖地的漫天大雪中一个少女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宛若星辰一般耀眼,双颊被冻的通红,怀中抱着一束红梅,那红梅与她双颊相映衬,一时间竟黯然失色。
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她的笑容,这一幕多年之后仍然深深的刻在云煜的心中。想来,爱慕的种子竟是在此刻悄然种下,慢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小公子,我师父呢?”那双眸子似乎会说话似的,她的笑容宛若三月里剪开的燕尾似的。
“你可以叫我煜生。”
眼前的少年身姿修长,整个人被笼在巨大的披风里,柔软的毛氅似乎并未给少年带来许多温暖,他指节分明的手里还捏了一个暖炉,苍白的面容和漫天的大学融为一色。
“呃……煜生公子,这是我做的饺子,今日是冬至要吃饺子的。”
云煜皱了皱眉头,退回屋子内。许清如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抱着梅花拎着食盒跟在他的身后。
找了支花瓶插了起来,放在云煜一眼能见到的地方,又打开了一扇窗户,外面的雪景抬眼便可欣赏。
云煜坐在火盆的旁边仔细的瞧着忙碌的许清如,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嘴角不经意牵起了微弱的弧度。
忙活完一切许清如才献宝似的打开食盒,将饺子放到云煜的面前:“快尝尝,冬至吃饺子才不会冻坏耳朵。”
云煜下意识看了看许清如的耳朵,上面的冻疮已经结痂了,默默接过筷子尝了一口,感受鲜美的羊肉在唇齿之间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