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山村离开后,闻光寒拉着诺久书的手,道:“有银子傍身,大嫂也会做人,岳母的晚年会很顺畅的。”
“嗯。”诺久书点头,道:“我知道。”
她也不是在担心诺严氏的晚年,只是在思考,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或许诺严氏这样的人才是适应得最好的。
马车拐到官道,进了县城,闻光寒和诺久书下车买了点礼品,行至柳家门口,还不待人敲门,便传来了一阵哭声和呵斥声。
两人顿时蹙眉,也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一下子推门进去,顿时哭骂声更清晰。
那是柳夫人的声音:“我说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哎呀呀。”这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我说亲家母,你别这么倔,我那儿媳妇天天儿的……”
“娘你别说了。”一个男人回绝了这老太太的话,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诺久书一顿,这男人是柳清兰的上门夫婿?
她记得这男人是个孤儿,养父养母都没了的啊,这从哪儿冒出一个“娘”来?
诺久书同闻光寒对视一眼,直接绕到了后院,就见柳清兰带着孩子和她的夫婿站在一起,一个陌生的老太太对柳清兰指手画脚。
柳先生坐在一边,含着脸,柳夫人挡在儿女面前,老母鸡似的护着。
在诺久书二人进去的时候,那男人走到了柳夫人面前,寒着脸看着那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我叫你一声娘,是念在你的生身之恩,你若再无理取闹,针对我妻儿,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娘,反正你一日也未曾养过我,且我已入赘的柳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入赘的儿子也一样。”
“你……”那老太太噎了下,立即坐地哭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讲得出来。
柳家人脸色难看,柳清兰黑着脸,扭开头,捂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和耳朵。
诺久书和闻光寒脸色也不好看,闻光寒毫不理会那老太太的哭嚎,上前两步,道:“先生,闻光寒来访。”
一句话,让柳家人实现全部移了过来,那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又开始哭嚎,只是哭得更激动了。
柳先生面色不好看,冷着脸起身,寒声让闻光寒二人同自己去前院学堂。
柳清兰忙让柳夫人带着孩子跟上,她自己这跟着夫婿一起面对那老太太,老太太见人走了,还想给扒拉回来,被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诺久书二人看了一眼,未理会,转身目不斜视跟着柳先生离开。
到了学堂,柳先生缓下心情,率先道:“阿寒,你回来了就好。”
“学生劳先生惦记了。”闻光寒拜谢,心下喟叹。
柳夫人道:“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什么劳不劳的。”
闻光寒笑了笑,转而道:“既如此,那学生就直说了。”
柳家夫妇一愣,旋即笑道:“直说便是。”
闻光寒便将出海的事儿说了。
柳先生沉吟一二道:“出海凶险,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凑热闹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诺久书便道:“先生放心,我在海外有一条大船,十分巨大,可跑马车,可养猪牛,也能种五谷,并无多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