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晚霞铺满了半边天,空气里似乎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
晚风徐徐拂过山头。
在山顶的一间木屋里,狐千颂在一张单人木质床上依旧沉睡。
橙色晚霞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显得恬静而柔暖。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她身上还是裹着那床被子。
一身白衣的白鸽坐在床尾的椅子上,他低垂眼神,纹丝不动的看着她的脸。
“让她这么睡上半个月,好像也不是办法。”白鸽挠挠头,脑子里在做打算。
犹豫了片刻,他哀叹一声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他走到床头处,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很快,手心的白色光晕里,便出现了一颗白色药丸。
他拿起这颗药丸,就坐在床边,给狐千颂喂进了嘴里。
药丸在她嘴里不到半分钟,她就恢复意识,微微睁开了眼。
下一刻,她就皱着眉,揉着太阳穴。
看到床边的男人,她凝眸审视起了白鸽,“你是谁呀?”
她又环顾了一圈木屋里,“这又是哪儿?”
喂进的那颗药丸,暂时可以封锁她三天的记忆。
白鸽看她傻乎乎的劲儿,心里一阵窃喜,看你还怎么嘚瑟。
“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是你男人都不记得了?”白鸽还在旁边唉声叹气的。
“我有孩子啦?”她四下看了几眼,“怎么没看到有孩子?”
被捆成粽子的她,在被子里蠕动着准备起来。
“你先别动!”白鸽把她身体一把按住,“你刚刚犯疯病了,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就在整个山上狂奔。”
她听闻脸都变色了。
“我怎么还有病呢!”
她渐渐瘫软在床上,眼神逐渐放空,身体裹在被子里也没再动。
白鸽咬着下唇憋笑,埋头默默坐在了椅子上。
“一年前的夏天,我们本来有了一个孩子。”白鸽小声啜泣起来,“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他就夭折了。”
白鸽曲下腰,双手捧着额头,竟小声哭了起来。
被子里,她探到了一丝不挂的身体,“能给我拿套衣服来穿吗?”
白鸽擦了一把泪,又抬头吸了吸鼻子,“你犯疯病的时候,柜子里的衣服都被你一把火烧了。”
他又擦了一下鼻涕,“家里的钱都给你拿来看病了,现在没钱买衣服。”
狐千颂低垂眼眸,神情黯淡下来,“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犯疯病的样子,应该很可怕吧!”她自嘲的冷笑一声。
“也还好!”白鸽同情的拍拍她的肩头,“就是性子有点儿野。”
她忽的就抬眸问道:“没有衣服穿,那我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行,咱们得出去赚钱啊!”她又开始挣脱被子,“趁着现在清醒没发病,我得赶紧去借套衣服,看能不能找个兼职做。”
虽然失忆了,但赚钱的想法依旧很清晰。
白鸽又把她按在了床上,“去哪儿借啊荒山野岭的。况且这里穷乡僻壤的,也没兼职可做。”
她扬起头,就朝着按住她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
“啊!!!”
白鸽惨叫一声,快速的伸回手。
“你是不是有病,怎么总爱使用暴力。”白鸽捂着手臂,咧嘴嘶嘶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