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只需要一间房,一张床,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太多言语了。
一个合适的气氛,一个合适的时间,和一个合适的地点,一切的一切便构成了现在的样子。贾瑜带着兰香做了一对男女该做的任何事。
他虽然很累,可他不敢睡,在这里睡着了,那就等于是把命交给一个刚睡过只有一次的女人,那是不现实的,特别是这个女人似乎心里还有别人,那就更危险了。
不过既然目的达到了,该表现的表现了,该睡的也睡过了,索性他便开始闭目养神,连和兰香再多说一句话的想法都没有,颇有点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味道。
他不说话,闭上了眼,兰香以为他睡着了,不知怎的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顺着眼颊便流了下来,她在哀叹命运何其不公,她也在哀叹红颜薄命,她更是愤怒情郎的负心薄幸,可她又做不了自我了断之事,今日被柳妈妈强逼着来服侍眼前这位贵公子,她便做好了准备,若是他用强,她便用手中剪刀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可谁知这个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就连做那事时,都将她的双手紧缚,还说什么是情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不再干净了,除了顾郎以外,她不想被任何男人玷污。
现在她要为了自己的爱情去做些什么,于是他抽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
正在此时,贾瑜猛地睁开了双眼,就这么瞅着她。
她被吓了一跳,本以为这贵公子会呵斥她,或者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捏死,谁知这人居然拿过她手上的剪刀丢到一边,笑道:“好烈的娘们,不过爷爷喜欢。”
兰香愣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兰香,从我进屋起,你就有两次杀意,都是冲着我来的,第一次是我刚进屋,所以爷爷便绑住了你的手,第二次呢就是刚刚了,爷爷很好奇,到底是谁会派出你会这么个不专业的杀手,连杀意都不能隐藏好,让我有了警觉,那你还杀个球啊。
我倒也不是瞧不起没有武功的杀手,实际上你的身姿就是你最好的武器,跟爷爷说说吧,爷爷挺好奇的,不过今天你不说也行,我一定会把你带走的,要杀爷爷的人,爷爷一定要搞明白是谁。”
兰香愣住了,这都是些什么啊,她只是想为情郎保住自己的贞洁而已,反应过来以后,连忙哭着说道:“公子明鉴,兰香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贞洁罢了,绝对无人指使,也不是什么杀手。”
贾瑜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笑道:“青楼勾栏女子,你还被人睡过一次,或许还不止一次,你跟我聊贞洁,是你蠢还是爷爷蠢,爷爷这些年玩得阴谋诡计都数不清了,有坑突厥人的也有坑自己人的,你想这么蒙住我,那就有点看不起我了。”
兰香听闻这话,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也不知被触碰到了什么,她朝着贾瑜吼道:“为什么青楼女子就不配拥有贞洁,在你之前,奴家只为顾郎失过身,今日也是柳妈妈逼着我来服侍你的,我本不想如此,为何你天生便锦衣玉食,为何奴家便活该受此等侮辱,这上天该是何其不公。”
她突然凄惨一笑:“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话音刚落,她便拿起丢在一旁的剪刀,朝自己脖子刺去。
可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就好像被铁钳给牢牢束缚住一样,半点也动弹不得,然后又听见了那可恶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混淆视听,自杀灭口,不过看在你真的想死的份上,爷爷给你个机会,把你那狗屁顾郎的事跟爷爷说说,若是你能把爷爷骗过去,爷爷今天便放过你,呵呵,你可以说谎话,但注意次数哦,被我发现了,后果你懂的。”
兰香一时间便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或许是求生的本能,也或许是她想找个人倾诉自己心中的苦楚,便又缓缓开口,手中的剪刀也被贾瑜给夺了去。
“奴家不记得是何时来到这妙玉坊中,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柳妈妈便派人来教授奴家琴棋书画,开始的时候,奴家只是做为清倌人,和许多京城里的饱学之士谈论诗词歌赋,那日子倒也舒心,可后来有一天,奴家遇上了顾郎。”
说道这里的时候,兰香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接着又听她继续说道:“顾郎很有才华,特别是诗词一道上,曾经在东山诗会上力压群雄一举夺魁,那诗也是写给我的,真是好美,自那日后,奴家便与顾郎私定终身,我们每日一起弹琴,一起作诗,奴家也以为遇到良人。
顾郎说,等他金榜题名,便会来妙玉坊将奴家赎回,和他一生一世双宿双飞。
可”
说到这里,兰香的眼眶又红了。
“可去年顾郎便金榜题名,之后他却被榜下捉婿,做了礼部尚书家的东床娇客,之后便在没了消息,奴家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击,生不如死,便独自前去礼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寻找情郎,可奴家去时,连门都没进,便被那门子羞辱了一顿,奴家告诉他们,奴家不求名分,只求能够相伴顾郎左右。
可是直到最后奴家还是没能见上顾郎一面。”
“奴家只以为是那家下人从中作祟,满心期盼待顾郎大权在握定能来将我从这水深火热之中剥离,可去年九月的的一天,我再一次见到顾郎时,依旧是在东山诗会上,他和郭家小姐琴瑟和鸣,见到我时,也和见了陌生人一样,那时我便明白了一切。”
她惨笑两声,看着贾瑜:“如何,公子可看出了什么欺瞒公子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