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珄终于在郗徽的奸笑中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可以从外面开水中玉的东珠在骆执秋手上,也就是说他可以趁着自己睡着了到水中玉里做些不轨之事。
“若是骆长老回来,我肯定不会踏入咸池半步。”郗徽举起右手笑着发誓道。
“你也没多大吧?脑袋里一天到晚想得都是啥?”柳毓珄脸涨红一片,这小妮子说话怎么如此下流。
“我都三百多岁了。”郗徽撅着小嘴道。
柳毓珄哑口无言,这小丫头只是看起来比自己小而已。
“山门中对情动之事向来开放,你既然决定修仙,就要把人间那套给忘记了。”郗徽正色道。
柳毓珄觉得自己不能被这个小丫头看扁了,“有多开放?”
遇上下流的人,只有比她更下流才能稳操胜券。
果然郗徽本来想婉转告诉她,见她荤素不忌,直白道:“只要看对眼了,只要别在大庭广众下搞就行。”
这话让柳毓珄虎躯一震,她弱弱问道:“难道就没有从一而终的?”
就算是鸳鸯也得相伴飞吧。
万一今天跟这人看对眼,明日又觉得那人符合眼缘,岂不是要乱套了。
“情爱乃执念,执念而生,执念而死。故陆堂主禁少府及以上级别陷于情爱,但对本性需求,他只要求事后就忘即可。”
柳毓珄长大的嘴巴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这还真是无法无天之地。
半晌她幽幽来一句,“有没有专一清洁之人?”
“幽都规定随心而动,事过无悔。”郗徽道,“自然也有坚持本心之人。”
虽然在京都有人警告过她幽都无法纪可言,许师璧跟她说幽都有进无出,但幽都的潇洒自在还是刷新了她的下限。
幽都是一个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且都可以算作正常的地方。
第二日她被郗徽叫醒之时,太阳刚刚露出水面,晨光熹微之际她嘟囔一句,“这也太早了吧。”
“你要是去晚了,会被当成教学模具的。”郗徽说这话的时候还闭着眼。
她看到郗徽脸上肉嘟嘟的,忍不住轻轻捏了下,她伸出手把她的手拍开。
“可这茫茫水面我怎么离开?”
郗徽睁开眼指了指她头发无奈道:“在你头上。”
她立刻朝头上摸一下,发觉上面有跟钗子,拿出来一看正是前几日她踩在脚底的黑色翎毛。
“多谢了。”柳毓珄开心道。
郗徽打了个响指,柳毓珄浑身上下换成蓝色短打,“这是幽都弟子衣裳。”
柳毓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整理仪容的,她以水为镜,想要整理下头发,惊呼道:“这是谁呀!”
“洗髓丹可以洗去身体内一切污秽,自然能让你皮肤白皙顺滑,傻子。”郗徽服了她这个修炼白痴。
柳毓珄仔细欣赏着水里的自己,现在的她肤白唇红,一身短打英俊潇洒。
“别臭美了。”郗徽说着伸出腿把她从水中玉里踢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了蚌壳。
柳毓珄立即把翎羽扔在水里,然后趁势跳上去,这才不至于跌入到水里。
自从发现自己变美了,她便有了美人包袱,以前她心里住了一个男子,现在变成拿捏做派的翩翩公子。
若是有人经过咸池,会看到有一个蓝色挺拔的身影从水面上掠过,与水面以及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
为了避免昨日撞树的尴尬,柳毓珄特意放慢速度,还好郗徽把她叫起的早,不然自己铁定迟到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等她欲潇洒落在白虎山下监兵广场时,看到了等候多时面色铁青的白悝,她一个没留意,摔了一个狗啃泥。
“从那边挑一把趁手的兵器。”白悝粗声道。
柳毓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四处看了看,发现除白悝外,再无其他人,心中庆幸还好还好。
等结束今日剑术课回去,一定要好好练习御剑飞行。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把黑色翎羽插在头发上,走到旁边不远处的兵器架,挑一个顺手的武器。
可惜架子上面全是一模一样的木剑,根本没得挑!
她回头看向白悝,只见他抿着嘴笑话自己。
没事,以后肯定还会出更多的丑……柳毓珄安慰自己。
整个监兵广场就只有她和白悝两人,她站在那里也不敢乱动,等候其他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终于看到崔偃带着乌压压一群人从空中而来,然后平稳落地。
柳毓珄把步子往后挪了几步,看到人群中的许师璧,赶紧冲她招招手。
许师璧回敬她笑容,温和典雅。
“白大人?”崔偃满是疑惑。
在说话之际他连忙冲白悝躬身行个礼,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幽都虽没啥规矩,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今日由我教授剑术。”白悝瞟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