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止步。
倒不是滕容沉的话让她有了威胁,只是她知道,在气头上的男人,她要是这回没有听话,后患无穷。
毕竟对方,是皇太孙。
她转身,“那么,殿下为什么不允?”
“县主还没有回答我。”
“殿下是有什么疑惑需要我这草包来解答?”
“你高兴吗?”
“啊?”
“我问你,你最近很高兴吗?”
滕容沉抬眸看来,那一双寒潭般幽深的眸子,此刻更是有暗涌翻滚。
江暖瑕反问:“殿下呢?殿下最近高兴吗?还是有什么让殿下不高兴,所以才将气撒到无辜的我身上。”
“喝”,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满盈县主可真刚啊!
这话,能这么明白问出来的?
他们偷偷瞄滕容沉,几人坐立难安。而贺玥倒是将脑海里对江暖瑕的形象具体化了。
是一个“鲜活”又奇怪的女子。
说她大胆,她还是停下来了脚步没有真让滕容沉难堪,那要说她“聪明”识时务嘛,她这番话又过分直白了。
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满京城都在讨论这么一个县主。
女纨绔草包拖油瓶,这些标签本也够她在京城成为后院女子嚼嘴根,但现在,她可不止被一些无知妇孺讨论而已。
他站起来,“云苏,你今日心情不好,我看有什么事,往后再说也不迟。”
滕容沉凛冽朝他看过去,他没怕,反而靠近,“爷,怒时易做错事。”
“滚开。”滕容沉冷漠道。
不过也真的没有反驳指责贺玥。
贺玥忙朝江暖瑕一笑,“回去路上,麻烦县主多多照看顾二小姐。我见她脸色不好。”
“那是自然。不过你这句叮嘱……挺好。”
贺玥笑着拱手。
江暖瑕和顾颖再次转身做出离开的样子,这回没人阻止。
姐妹俩回到侯爷府。
顾颖失魂落魄,无意识就跟着江暖瑕去了她的秋水院。
在被江暖瑕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之后才惊醒。
“三,三妹!”
“回神了?”
“你,你刚刚那样跟殿下说话,会不会,会不会被他记仇啊!”
“这算什么问题。当然……会啊。”
顾颖要哭了,但她看江暖瑕却一脸坦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感觉好像,恩?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暖瑕见她僵着的身躯慢慢松下来,眼里带上了笑意。
真是天真的少女呢。
说起来,她的确有点后悔。
后悔因为那一点对滕容沉的“心疼”,而让他不那么内疚。
啧啧。
给自己找麻烦了啊。
明明他自己先要撇清关系,结果她如愿,他现在又这幅样子。
更糟糕的是,这人以后还是皇帝。
恩。
她托腮想。
要不,不让他当皇帝?
“三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