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阿月浑在帐里休息,帐方外轻盈的脚步声,判断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她握紧手里的匕首,警觉着周围,突然一个身影便闪进来捂住了她的嘴,刹那间,她藏起了匕首,任由摆布,一个武将身上起码应该都是血腥气,那种粗犷的杀气,但跟了九里明几天,阿月浑便识得九里明身上的一股气息,说不上来的感觉,好比只要他靠近,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出是他,一股清流的气息,干净又贵气?大概是那样吧...
阿月浑不明白九里明为何会半夜拉她出来,不明不白的往她身上扔了两包裹,就这样一人一骑的上路了...
“统帅,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咱们不回营里了吗”阿月浑疑惑的终于问出了口
“今日起,叫大人”
“啊?...噢,大人”
结果九里明也没说这是要干什么去,走了一天,阿月浑大概知道这是前往牂牁的路,牂牁以前是归属夜郎的,后来大汉赐了牂牁为郡,牂牁郡便一切听从大汉,脱离夜郎国主的霸权,越往牂牁走越离夜郎近,不知道她从军营里出来是否让夜郎的人发现并跟踪了,若是知道九里明现在形单影只,定会派暗客来刺杀,所谓暗客便是夜郎死士的一种叫法,夜郎的杀手分很多种,使用各种武器,阴暗手段的诸多,如毒器,蠱毒,勾刃(一种刀头弯曲如勾状的短刃),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狂妄戾血,很难对付,这几年她一个人在夜郎如狗一般的被训练,被折磨,被逼着杀人放血,日日血溅于面的抨击,那日她呆滞的下不去手,金逐就拖着蛰弟在她面前,他被套着头套,惊恐的哭喊着,他躺在地上,全身发抖,他哑着嗓子喊着阿姐...阿姐救我...
那以后她杀人从未再动恻隐之心,溅血也不再恐惧,五感变的麻木,同期一起训练的暗客欺辱她,她便手气刀落,无人再敢惹她,他们以为她不怕死,但她最怕的就是死,她要变的最强,她要救出阿蛰,她要活着,总有一天她会用在这里学的一切回给他们,她要让金逐知道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利用他们姐弟...
“阿宝,阿,宝?”九里明叫了两声那小憨兵,眉一挑,莫不是在马上睡着了....
幸好是夜里,血腥的记忆让她红了眼,现在的处境哪里允许她伤情,自从离开夜郎,她竟有些多愁善感了
“大人请吩咐”
......九里明微微摇了摇头,抓起缰绳呵的一声“架”快马策去,阿月浑只好紧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九里明停了下来,将马儿绑在了树下,纵身一跃坐在一个分杈上,立起一条腿,背靠在树身上,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尽快休息,天一亮继续赶路”
阿月浑一愣,这一番操作,绝,小声的回道:
“大人,再往前走一点有个野栈可以休息的,大人在这休息屈尊了些”
“野栈?”九里明回头望向树下的阿宝,“你怎知前方有野栈的”
“阿宝爹死的早,未入营前四海为家,这些个地方都流落过”阿月浑说着话时,表情些有难过,
九里明判断不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人我未带银两啊,不知阿宝身上带了几两啊”
......
阿宝的钱都买仕途了,底都没了,默默的爬上了另一颗树....
九里明瞥了一眼,嘲讽的嘴角一扬,还在他面前演呢,明明可一跃而上的,非要给他表演个抱树爬,阿宝真是辛苦了呢....
夜晚的风凉的刺骨,这片林子因风传的耳边希希索索的声音,尽管那些暗客的脚步很轻,夹杂在风里更是隐的毫无声息,但那杀气瞬间弥漫了整片林子,甚至连空气里都是一股血腥气,阿月浑察觉的第一时间望向九里明,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瞬间背后发凉,她被抓着衣领拎了下来,并且时速飞快的向前飞走,阿月浑震惊的才发觉九里明给她的认知都是虚像,她原以为九里明的武功在她之下,但这轻功依然是万里挑一,那么他真正的实力会有多强,一个边境统帅竟有如此强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