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我们家公子受伤那阵子,我都是觉都不睡的陪着。&rdqu;曾在林二狗面前吹过的牛,没想到一语成谶。
徐吟守在裴战床边守了一晚上,眼睛都没眯过。
翠姑姑见她满身都被血打湿了,叫她去换身衣服她没动。
夫人哭晕了几次,裴阁老连早朝都没去上,坐在远处直发呆。
然而,纵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责怪徐吟,说她半句不是。
直到天亮,裴战没有发烧,体温虽凉却也没有继续下降,呼吸也渐渐比刚才强且稳定了些,医师松了口气,跟裴阁老交差:&ldqu;阁老,小裴大人性命无忧了。&rdqu;
夫人终于没有控制住哭出声来:&ldqu;战儿!&rdqu;
裴阁老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ldqu;多谢宋太医。&rdqu;
送走太医,裴阁老扶夫人回去休息。见徐吟愣愣的不肯走,便不再勉强,叫翠姑姑跟着一起走了。
房间里只剩徐吟与裴战。
徐吟起身替裴战理了理辈子,然后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
裴战的过往种种在她眼前浮现,十一二岁趾高气扬,十四五岁温润内敛,十六七岁才华横溢,十岁玉树临风,二十岁春风得意。
原来,不知不觉,那巷子里卖杏花的女孩子竟认识他这么多年了,跟着他一起长大,偷偷的参与了他的人生。
&ldqu;裴战,你知道吗?我悄悄的认识你十年了。&rdqu;
&ldqu;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来你家这条巷子卖杏花,你家这条巷子里我杏花卖得特别快,卖完了花我就会在那棵老槐树下等你,有时候能看到你,有时候你又不出来。&rdqu;
&ldqu;你喜欢把你写的诗折成船通过你家的水渠漂到云河里,一开始我捡到却看不懂,于是我就去求村头的王大爷教我识字,教我认诗。你十六岁写的一篇赋,我现在还能全背下来。&rdqu;
&ldqu;你是云,是月光,是星辰,是所有我不敢奢求的总和。我怎么敢奢求你喜欢我,我不敢呀。&rdqu;
&ldqu;你不能喜欢我,你是被点了探花的人,你是被皇上公主选中的人,你生来就是与我不一样的。&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