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叫往事牵动,黎山老母眼角泛潮,最后也只叹了一句,“悟空是个好孩子。”
心思持正,不贪不占。
若是换个人,只怕早被那宝物的名头夺了全部心神去,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大师兄也道,“你这孩子,嘴也太严,这种事怎么都不说呢。”
悟空却道,“这事儿跟玩笑一般,我也没当真,若不是今日提起来,谁还拿他当个正经事儿呢。”
众人一怔,接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干师兄围住小猴儿,揉了个饱,只道,“确实不是正经事儿!”
“也不是正经人!”
“对,不是正经东西!”
“小猴儿干的漂亮!”
秋日气候干燥,师兄们把个懵然的猴儿揉得都起静电了,噼啪作响。
穿着一身漂亮小裙子,正被姐姐们围着亲香的小狗子长寿还以为爹爹被怎么着了,跳下素贞的怀抱,冲过来对着大家一顿汪汪:放开我爹!咬人啦!
悟空虽不知师姐师兄为何如此,但也瞧出来他们十分忌讳姜尚,想了想,便把姜尚给了他一分运道之事隐去了。
左右他也觉得跟玩笑一般,说出来倒平白惹得大家担心。
众人哄笑了一场,热热闹闹吃了顿宴席,便各自散去了。
大师兄又被师姐留下来谈话。
陈悟安牙疼,自己做了这个大师兄,责任重大呀。
黎山老母开门见山,“我今儿听悟空的话音儿,他可是还不知道师父身份?”
大师兄点点头,“我来前儿也跟师父说了此事,小猴儿似有些察觉,但应该还没想到根子上。”
黎山老母哦了一声,沉默地点点头。
大师兄见师姐愁眉不展,便把师父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黎山老母叹道,“唉,师父他老人家思量得有道理,若是对悟空说明了,只怕他早就在咸阳城大闹起来了。”
还跟人做邻居?不把那姜尚打个乌眼青,一把老骨头拆个细碎,都算悟空脾气好的。
大师兄便道,“师姐,那您说,过后还叫悟空去咸阳吗?”姜尚到底是截教仇敌,叫这样的人住在悟空旁侧,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得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猴子被暗算丢了性命去。
黎山老母思量了一番,摇摇头,“别叫他去了吧,先在家里待上几年,那姜尚为了掩人耳目,必是隔上一阵时日就要迁居的,等他走了再说。”左右历练也不差那么几年,在黎山住上一段时日,她也能教教小师弟。
而那姜尚外貌已至耄耋,如总在一地住着,十年二十年也就罢了,三四十年的还不死,那不成奇谈了?必会惹人注目的。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那姜尚尚在人世,可见这老头儿精明,必定总是搬家换地儿的。
如今黎山老母又收了白素贞为徒,白家正在姜尚家旁边,那老头何时搬迁,老母稍微一打听便能知晓,也不费劲。
大师兄便点点头,“左右悟空惹了那秦王,正巧借这个由头,叫他避上一避,也不算突兀。”
师姐弟两个商量定了,第二日黎山老母便叫来小弟子,嘘寒问暖外加不经意地打探一番。
等听到白素贞说,自己父女两个来骊山拜师,还是好心街坊“姜爷爷”给出的主意,黎山老母嘴角抽了抽,心说要是打头一天你说出这话来,我都不会收你。
不过如今师徒名分已定,素贞自己又是个好孩子,再加又有悟空与白家熟识的缘故,黎山老母心里别扭了一下,也就放下了,摸摸徒弟头毛,“好孩子,这一阵子,就跟着你大师姐好生修炼,有什么不懂的便去问她,待你修行入门之后,师父再好好教你道法。在山上遇着什么难事儿,也别自己扛着,都来找师父师姐,记住了没。”
小蛇点点头,黎山老母又交待了两句,便放徒弟出去了。
瞧着小弟子活蹦乱跳跑远的身影,黎山老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姜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老人精未必知道悟空的底细,但是自己出身如何,他还是了如指掌的,为何要平白无故给自己送个好徒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