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宁第十次被虢王府的侍卫赶出来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春雪这次可是在气头上,他摸了摸鼻子,思考要怎么才能让表妹消气呢。 “三少爷,京城都传清河郡主温柔贤淑、落落大方,孰不知还能有如此大的气性,可见传言也未必是真的。”薛敦还是第一次看到薛宁这么狼狈,不由得感慨道。 “你知道什么,春雪可不是京城那些只知道吟诗作对的贵女,这是宗室女的气度。”薛宁忘不了上一世春雪和他诀别的凛然,外人只看到她柔弱的一面,又何尝知道她也是不屈不挠的奇女子。 “那三少爷,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你先回府,我自有去处。”打发薛敦离开后,薛宁使出轻功飞到树上,观望着踏莎院的一举一动。 深夜,春雪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穿着亵衣在床榻上看着话本,忽然屋外的树枝传来异动,春雪放下话本,说:“我竟不知堂堂辅国公府的三少爷也做起了梁上君子。” 薛宁从树上跳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刚想靠近春雪,只见春雪抽出一把短剑对着薛宁,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薛宁只好在罗汉床上坐下,说:“表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何还带着兵器入睡,万一伤了自己多不好。” “怎么,表哥还看不起女子?”春雪拎着短剑在薛宁身旁坐下,说:“这宝剑还是表哥当年赠予我的。” 脸被打得啪啪啪地响,薛宁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说道:“没想到这鱼肠你还留着。” “举世闻名的鱼肠宝剑我自是要留着,我本是想留着防一些偷香窃玉的采花贼,没想到今日便抓着一个。”春雪意有所指,薛宁咽了一口茶水,说:“表妹,我之所以深夜到访就是为了给你道歉的。” “哦,表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应该怀疑你和文厚仁,表妹岂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话还挺中听的,春雪十分受用,冷漠的表情也软和了下来。 “表妹,不生气了吧。” “你别以为说了那么一两句话我就消气,还要看你今后的表现,夜已深,表哥赶紧回府吧。” “那明日我可否到府上给虢王妃请安?” “你要给母亲请安,谁敢阻拦。” 薛宁兴致冲冲地离开,次日一大早如愿进到虢王府,只是清河郡主身子依旧不爽,不便见客。 今年是太后五十寿诞,各宗室子弟和世族大家都入宫为太后庆生,宫宴在麟祉殿举行,辅国公和虢王府的位置安排在太子下首,薛宁终于有机会好好见春雪了,他只顾着看春雪,面对陈王的询问答非所问,显得魂不守舍。 皇帝早就从暗卫口中得知薛宁和春雪闹了别扭,见薛宁如此可怜,他放下酒杯,说:“阿宁在虎贲卫做的不错,朕甚感欣慰,今日便特许满意你一个请求,你有什么想要的, 尽管说来。” “为陛下效劳乃臣之荣幸,不敢再言奖赏。” “没事,你是朕的外甥,只要是不违制的,朕都给你。”皇上看着薛宁,像是期盼什么? “臣没有什么想要的。” “真没有什么想要的?”皇帝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再三追问。 “回陛下,没有。”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要的,那朕就赏你一副新的软甲。”皇上暗叹一句,这傻小子,他也救不了了。 寿宴结束,薛宁想借机和春雪诉诉衷肠,没想到春雪对他不理不睬,坐上马车便离宫回府,薛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怎么惹到她了? “阿宁表哥,听闻你曾许诺在皇祖母寿宴上请皇上赐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违反诺言。”闵居正见薛宁始终不开窍,只好在一旁提醒道。 “可是,春雪说不要这么着急啊。”薛宁傻眼了,春雪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 “我的表哥,你可真是不解风情,女子的话要反过来听才是,矜持懂吗?” “啊,那现在该怎么办?”上次的气还没消,现在又惹春雪生气了,这下估计一个月都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表哥,你自求多福吧,小弟先行告退。” 薛宁在风中凌乱,只好先行打道回府,待明日去珍宝轩挑几个好首饰给春雪送去再好好认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