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
御代时绪将头从手臂里抬了起来,有些迷蒙地看着红发少年放大的脸,反应了几秒才叫了他的名字“士郎。”
他觉得最近的事有些太多了比起来上学好像更轻松些至少学校里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人给他安排工作。
卫宫士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小伙伴很久没有来上学了难得来了一趟居然就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叫他的时候反应还很迟钝太让人在意了。
他靠近了时绪,撩起了时绪的额发,用自己的额头与他接触到了一起。
“……好像生病了呢。”卫宫士郎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时绪的身体一直很好认识他这几年连伤风都没有突然就这么生病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会生病的。”时绪矢口否认道他自我感觉回答的快速又敏锐,但是在士郎眼里他连说话都力气都没有了。
“总之去校医院量一下1体温吧。”士郎看了一眼挂着墙上的钟表马上就要上课了“下一节是葛木老师的课我拜托一成跟他请个假。”
“我觉得我挺好的。”时绪站了起来,想证明自己就像他说的那样走了两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让他很想直接躺在这样柔软的地方睡觉。
“时绪!”卫宫士郎扶住了他不容拒绝地说道“不行你现在必须去校医院。”
“知道了,士郎像妈妈一样。”时绪抬起头对士郎露出翘起了嘴角,这样的表情让卫宫士郎彻底确认了,他现在应该不太清醒。
“……听妈妈的话。”卫宫士郎放弃了治疗,架着笑容灿烂的时绪往外走,“你真是……这次之后你在学校的高冷人设应该彻底崩了。”
在时绪走了一半蹲在地上不想继续的时候,卫宫士郎真的提前体会到了当妈的感觉,他记得时绪酒量很好,就算喝醉了也是直接睡过去,都不会这样疯。
“该不会烧傻了吧……”卫宫士郎戳了戳时绪的脸,手感一如既往的不错,还是尽量温柔地说道,“时绪,网球场这边不太1安全,我们到前面再休息好吗?”
时绪抬起脸来看他,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的含义,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哄着小朋友站起来,他也不是全在哄时绪,他们现在在网球场旁边,确实很危险。
根据不完全统计,去年因为路过网球部受伤的学生占据了全部受伤者的60以上,网球部还有了杀人网球的外号。
“小心!”
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卫宫士郎立刻明白过来应该是网球部的怪力部员又把球打出界了。
金色的小球以十分快速又十分迅猛地冲了过来,直直地冲着他们飞过来。卫宫士郎微微皱起了眉,下意识地想伸手挡下那个球。
他的胳膊被时绪拉了下来,身后的少年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浓郁的绿色在他的眼中,那颗网球直接改变了轨迹,以更快的速度直直地打了回去,直接将防护网打出一个洞。
“hekae将军。”
帅气的将球还了回去,时绪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倒了下去。
记忆的最后是士郎叫他名字的声音,他醒来的时候,是独自躺在洁白的校医院里。
“你醒了。”
御代时绪仰着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他从来没有来过校医院,但是他印象里校医院的老师应该是个女性才对。
“咔嗒。”
细小的机械摩擦的声音,伴随着火机的煤油气味,传过来那男人舒适的叹息声,以及烟草味。
“你不介意吧。”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皮鞋接触地板发出清晰的声音,他走到时绪的床边,时绪才侧过脸看他,“这个烟我还是从你的口袋里掏出来的。”
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左右,一看就是个外国人,有着一张标准南欧帅哥的英俊脸庞,黑色的西装十分合身,伴随着时绪很熟悉的危险感。
“虽然已经很久了,意大利语你还听的懂吧。”男人微微翘起了嘴角,从日语转为了意大利语,“ia,时绪,好久不见。时间过得真快,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转眼已经是个大人了。”
时绪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他来日本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所以他也不能确定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先生你看起来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只有开始阻塞了一下,意大利语流畅的说了出来,大概这就是母语的力量,即使已经空了很多年,还是可以准确的使用。
“我只是看起来这样罢了。”男人将烟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上手给时绪掖了掖被角,“我的名字是ebrn,并没有欺骗你,我们以前确实见过。你还在发烧,等你好起来我会再来找你的。”
“ebrn……”时绪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音调在嘴边回味着,确实隐隐约约有了些熟悉感,但是这张脸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这里休息也许不是很舒服,我联系人接你回去吧。”ebrn动作温柔地将他脸侧的发丝拨到一边,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时绪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人。
他借着ebrn的手按开了自己手机的解锁,指了一个人的名字就昏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时绪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他还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对于自己毫无防备的在陌生人面前睡去的行为,他现在觉得有些惊讶,甚至还把手机就这么给他了。
那个ebrn,不会是什么催眠师吧?
他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被子上有种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气息。嘴里有些发苦,应该是有人给他喂过药,药效还在,他现在想接着再睡一觉。
……等一下。
时绪忽然想起了这个味道熟悉的来源,他确定自己应该还在头晕,否则怎么会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这是太宰治身上的味道。
他坐了起来,这个房间也是个十分陌生的房间,虽然不是属于整洁的类型,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床头放着一杯水,大概稍微犹豫了几秒,时绪理直气壮地端起了杯子。
杯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简单粗暴的写了两个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