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殿,沈川就摔了一个他最喜欢的白釉瓷瓶,吓得一旁的小仙娥们捂着耳朵缩在一旁。
玉衡不慌不忙地擦拭着手里的徽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让其余仙人都退了下去。
“怎么,平日里的怜香惜玉呢,看看把人家给吓得!”
沈川愤愤地拿起瓷瓶又朝地上砸了下去。
“一百两!”玉衡不紧不慢道“你要是还想砸就砸右手边的那个,刚好跟白釉瓷瓶凑一对!”
看着沈川这副吃瘪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用问就知道定是刚才那小仙娥给他甩了脸子。
“妈的,骂我什么不好,骂我不行?我若是不行,恐怕这天下就没人能行了!”
“诶诶诶,打住,打住,我还是可以的!”
沈川气愤的又摔了一个瓷瓶,狠狠地推了他一掌,这才稍稍解了心头的火气。
玉衡早就习惯了被他推来推去,长此以往连被推后如何立脚他都找出了新方法。
他保持着重心平衡,身子轻盈的就落在了榻上:“消停点吧,问你个事,你可曾认识一个名叫宣颜浅的姑娘?”
沈川喘着粗气一屁股也坐到了他的身旁,身子向后一仰,闷声道:“打听姑娘?我不记得我的那些娇娇儿里面有叫这个的!怎么,长得好看吗?”
玉衡枕着双臂,沉声了片刻:“好看!但有些奇怪,说不出哪里不对,总觉得与这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川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还说我呢,你不也是看见个漂亮姑娘都似曾相识,说吧,在哪认识的?”
“翅雨国!”玉衡垂着眸子睫毛微微晃动着:“细说下来,还是她救了我!”
沈川在床榻上翘起了二郎腿,冷笑着:“我咋没听你提起过啊!”
玉衡切了一声:“废话,你当时光念着翅雨凌了,哪有心思听我瞎说别的!”
“宣颜浅!这名有意思,我记得宣字好像是个国姓吧,不过那小国早就被灭了,现在姓宣的姑娘不在少数!”
“国姓?”
玉衡沉下声,没有理会沈川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聒噪,若是国姓的话,那就只有六百年前被灭的宣黎国了。
沈川见他不理会自己,又狠狠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要不是殿里的人都给遣了出去,这幅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川大人又另辟奇路喜欢美男了呢。
两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床榻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从开天辟地聊到山川湖泊,从王侯将相扯到钗粉头饰。
刚才的一腔怒火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越聊越起劲,越聊越快意,甚至觉得干说不过瘾,还专门差小仙娥们上了几壶好酒,喝的大醉淋漓,四肢大躺着倒头就呼呼睡去。
玉衡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连扒拉带拽的弄得沈川连滚到床下四五次,但都被他像粘人精一般粘了过来。
好在两人定力十足,个个心里都装着绝世美人,任凭两人再怎么折腾还是同铁兄弟一般,不越雷池半步,说来也甚是可惜!
两人在殿内呼呼大睡甚是洒脱,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殿外早已乱作一团,尤其是文殿里面,鸡飞狗跳,小仙娥们拿着卷轴你追我赶,漫天书卷撒了一地,最倒霉的还数新来的文官长韵。
她从未见过这个架势,本以为自己父皇的后宫就已经斗得很凶猛了,没想到这天界为了抢一个人也可以斗得这么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