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归途(1 / 2)黄金榜上卿为相首页

带着一夜的思绪云清之彻夜未眠,窗外天色渐亮,折冲府的将士们已经起身收拾东西,钱多多也收拾好行囊。

“阿清你一夜未眠还好么?”钱多多看着面色不佳的云清之有些担忧。

“没事的,咱们快走吧。”

钱多多与云清之点算好人马正要离开忽听一人远远喊道:“云令史、钱校尉这么早就要走了么?不如用过早饭再上路?”

梁丰并金无求领着一小队人缓步而来,钱多多心道:“难道我与阿清昨晚夜探之事露了什么马脚不成?要是扣下我们不让走只能动手了,可眼下若真打起来胜算不高只能先发制人了。”钱多多想着手指正要滑到腰间佩剑上,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原来是云清之挡在钱多多身前,只听他冷笑道:“哟,都护府的饭也是咱们能吃得起的?昨儿是谁说咱们巴陵折冲府不配吃你们的粮食?”

“哼,咱们巴陵折冲府才不稀罕你们的吃食!也不想想没咱们给你们送补给你们吃得上饭么?”

“就是,哥几个咱们待会儿去镇上吃顿好的!谁稀罕你们的早饭!”

“孙子们没饭吃可不得咱们省下点粮食给孙子们吃么?”

巴陵折冲府的将士们本就对昨日之事大为不满,若非云清之与钱多多让大家忍耐只怕昨日就要闹起来,今日听云清之这么一说无端又勾起昨日怒火,几名将士忍不住讥讽哄笑起来。

金无求气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明是你们误了事还敢这般猖狂!信不信我军法处置了你们!”

“军法处置?”云清之冷冷道:“金长史好大的口气!本官虽然官职微末但也不是你们能处决的了的!就算有错也是兵部处决还轮不到你在这越俎代庖!”

云清之话一出口巴陵折冲府的将士们纷纷跟着附和,“咱们折冲府上有都尉还轮不到你们都护府处置!”

“都护府的司仓参军也要做咱们的主,你敢处置我们试试看!”

“真当咱们折冲府好欺负不成?别以为咱们是吃素的!”

......

钱多多不知云清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怕这样斗嘴下去真就脱身不了,当即喝道:“都住口!”

折冲府众人住了口但仍满脸怒气冲冲,梁丰笑嘻嘻地说道:“是咱们礼数不周,怠慢了诸位,我一定严惩下属。我瞧云令史面色憔悴,听闻云令史昨日因水土不服有些不适,不如再歇息一日明日再走,如何?”

“免了罢!没得叫我委屈死在这!我就是再不适也不会耽误了正事,答应你们都护的事情我们尽快办好,不必送了!”

云清之说完拂袖而去,折冲府众人连忙跟从离去,有些将士临走前还忍不住对都护府骂骂咧咧。

金无求见云清之一行渐渐走远与梁丰小声说道:“真这样放他们走吗?要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办?那几个家伙怎么能这样轻易放了他们?主人的……”

“昨天有人汇报那个云清之水土不服我还道他们玩什么花样,可见他今早的脸色想来确是不适,况且还有人盯着他呢,他们能发现到什么?我已经传信回去了,那个云清之在巴陵要是有什么异动会有人替我们了结了他。”梁丰打断了金无求的话冷笑着离开。

金无求追问道:“那过几天燕国的二皇子要来咱们怎么应付?”

梁丰停下脚步,道:“主人吩咐了,只要他们能按时起事咱们就作壁上观,他们谈他们的咱们看着就行,横竖主人的大事不耽误就由得他们闹去,你瞧着吧,燕国的吕胜一来一定会和西羌那两个吵起来。”

金无求乐道:“也好,他们螳螂捕蝉咱们黄雀在后。”

云清之领着将士们辞了都护府后在小镇上用了些饭食补充了食水便立刻启程,钱多多忧心他一夜未眠体力不济劝他减缓速度,却被云清之否了。

众人没了辎重一路轻舟简行比来时快了不少,没几日便回到了松林驿站。驿丞麻利地安排了住宿和食水,用过餐食冯奎又一次的询问云清之粮草调度之事。

“哎哟,我说冯书令你这一路上都问了我八百遍了!我不是同你说了回到巴陵我自有法子调度出粮草来么,你这一天三问的是在担心什么?”云清之停下正在收拾着的铺盖卷儿无奈回道。

“我的令史长官!这可不是小事啊,这调度粮草万一有什么环节出了岔子咱们都是要掉脑袋的!”冯奎急的团团转,“你就告诉我你打算从哪里调?调集多少?巴陵六郡的存粮还有多少?兵部那边你要怎么去解释?咱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总得弄个章程出来我好与你一同商议才是啊!”

云清之翻了个白眼继续收拾起自己的铺盖,道:“等到了巴陵我自会和你交代,你这般着急是怕掉脑袋么?你放心咱两人且死不掉!就算出了什么事要砍也是先砍我,你怕什么!求你别在我耳边王八念经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去睡吧,你不困我还困呢!”云清之说完脱了鞋子和衣而睡,冯奎见状连忙又唠叨起来直言云清之不知事态严重,反观云清之则索性捂着耳朵闭目休憩。

冯奎说了一大通见云清之不仅没有回应反而呼吸均匀睡了过去,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而去找钱多多攀谈起来。钱多多则不明就里的说:“我只是负责护送,他要怎么做我哪知道,你问我存粮调度我也不知道啊!我一介武夫哪里知道粮草的事情,总之我把你们带回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黎南渡口那场火你怎么交代?”

钱多多蛮横回道:“交代什么?要交代也是云令史和你去交代,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但前提是你别动什么歪脑筋想着把锅全部扣我们折冲府头上,否则大家都别想活。”

冯奎气的直跺脚,骂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时时忧心咱们三人回去的生死,你倒说出这种话来,罢了,横竖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两人不欢而散后冯奎气冲冲地回了自己房间,左思右想一番提笔写下一张小笺私下找到驿丞亮出一枚鎏金指环,那驿丞见到指环忙行礼道:“冯书令原来是自己人,请问有何吩咐?”

“传信回去的信鸽还有吗?”

“有。”

“我有要事回复主人。”

驿丞领着冯奎来到鸽子笼前挑出一只灰色鸽子,冯奎将一只押上火漆印的细竹筒缚在鸽爪上将其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