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2 章(1 / 2)咸鱼后我又被迫科举了首页

连着三天月考后,宋修濂遵着对葛玉才的应诺,与邱延川秦朗一道去了他家吃饭。

葛财主早就听儿子说他找了一个同窗教他读书,同窗连着几次月考第一,还把他一个差生从垫底位置拉到了中等位置。葛财主大喜,多次让他带同窗来家里吃个饭,一个月了均无果。

今日终于得见,喜不自胜,好话美话夸了一箩筐。而后又对自己儿子说:“既然宋同窗教的好,你就跟着宋同窗好好学,争取给爹考个秀才回来。”

葛玉才一口饭吃在嘴里,差点没给噎死,他赶紧匆匆咽下去,又匆匆说:“爹,您做白日梦异想天开呢,我几斤几两您又不是不知,我考过县试就不错了,还妄想秀才?您以为秀才是个一二三四五呀,是个人就能考过。”

葛父训斥他:“葛玉才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有说让你一次就考上吗?你什么水平你爹我能不晓得?你这辈子给我考个秀才回来就成。”

不等葛玉才反驳,他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说谁谁家一次就考过了秀才,谁谁家考举人第一次虽然落榜了,第二次却过了。把别人家夸了个多好,就把葛玉才说了个多不好。

葛玉才早就麻木了,从小到大,他爹就没夸过他,整天说的不是这家孩子的好,就是那家孩子的好,说的自己好像还不如个废物。

索性不理他,让他自个儿叨叨去,就当他爹的话是个屁,放了也就过去了。

旁边的宋修濂听不下去了,他起身冒昧地打断葛父,“伯父,其实玉才没您说的那么差,他就是坐不住,只要沉下心来他还是能把书读好的。您看,这几次的月考不就是证明吗。”

葛父手一摆:“诶,他能考的好,完全是你宋同学教的好。”

不是,宋修濂纳闷了,这葛财主咋就不懂他话里之意呢?

“伯父,您多夸夸他。多夸夸他,他就考上秀才了。”

“多夸夸就考上秀才了?”

葛父沉默了。他回想自己以前的所做所言,好像除了训斥儿子,给儿子施威,夸儿子的话真就少之甚少。他看了一眼葛玉才,葛玉才正埋头吃饭,对他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葛玉才的心是暖的,为宋修濂的话所感动。宋修濂虽读书上逼迫他紧,却从来没说过丧气话,句句都是鼓励他的。至于他爹嘛,虽不怎么夸他,倒也每次考完试让他吃了个好。

于他而言,吃好比什么都强。

是的,他就这么点出息。

饭罢,天色已黑。宋修濂他们三人一道离开了葛玉才家。秦朗回了他家,他二人回了书院。

翌日一早,二人收拾好东西,匆匆回家去了。

村里的年味儿正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好不热闹。宋修濂回家后,先问了母亲安,之后又检查了下柱儿的手。柱儿手上的烫伤已结痂脱落,长出了新皮,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以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

他闲着无事,要帮家里做些活,母亲却说家里的活儿不用他做,让他把书读好就成。他就带着两个小外甥识字、玩耍,就这样过了两天。

年三十一早,宋修濂写了对联,贴于各个屋门上。临近午时,天空飘起了蒙蒙小雪,雪花似棉絮,轻柔柔的,一片一片,落在人身上就化掉了。

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用午饭,院里忽然走进来两个官差。

“这是宋修濂家吗?”官差问。

宋修濂点点头,答“是”。不知二位官差何事。

“哪个是宋修濂?”官差又问。

“我就是。”宋修濂又答。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早上有人报官说你打死了他们家兄弟,知县大人差我们来带你过去。”

宋母一听说儿子打死了人,立马扑到两位官差身上,扯住他们说:“你们休要胡言,修濂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去哪里打死的人。”

官差们冷面冷语:“这我们哪里知,有没有打死人去一趟就知晓了。”

宋修濂倒表现的十分镇静,他问:“敢问两位官差大哥,报官的可是刘二蛋的兄嫂?”

官差道:“好像是。”

宋修濂心里有底了。那晚他只打了刘二蛋的腿,虽打的重,却不致死。而且这事都过去七天了,刘氏夫妇今早报官,此事另有隐情。

时不我待,这事还是赶紧到知县大人跟前说清楚为好,当下便与官差道:“二位官差大哥请,我这就随你二人去。”

宋母哪里肯放他去,万一他是冤枉,被扣在县衙回不来怎么办!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全家人的希望全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如何是活。

宋修濂知晓母亲的忧虑,抚慰道:“娘,您别慌,在家里好生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不顾母亲的拉扯,挣开她的手,随两位官差一道去了。

宋母心口慌闷难耐,身体也好似被抽了丝一般,一个撑不住,跌坐在地。

宋若桐赶紧扶起她:“娘,咱回屋里坐着去,您要相信小弟,他说没事定会没事的。咱回屋里等着去啊!”

宋母哪里还能坐的住,她拉着宋若桐的手说:“小桐,你快去,随修濂一块儿去,有什么事赶紧回来说与我。”

报官的正是刘大柱夫妇。今天一大早,刘张氏就扯着嗓子在院里哭喊:“二蛋,你死的冤哪,你命好苦,你路上好走,哥嫂这就为你报官讨公道去。”

这刘张氏向来是个大嘴巴,恨不得多扯几嗓子让全镇上的人都知晓不可。

刘二蛋身死的消息传进葛玉才耳里时,葛玉才正被自家小厮伺候着往嘴里喂葡萄。他一巴掌将葡萄打落在地,骂道:“好你个刘张氏,还真敢去报官,看我到知县大人跟前与你对峙去。”

当即便向他爹要了一百两银子,带了两个小厮,坐了马车疾疾向县衙赶去。

申时一刻,衙门内聚了一众官差,好几个官差还是临时从家里被叫过来的。这大过年的闹什么人命,一点儿都不喜气。

他们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在知县大人的惊堂木下升了堂。

知县大人沈之檐四十岁出头,姿容清矍,一派清风明月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沈知县惊堂木一敲:“带原告上堂!”

刘大柱夫妇被两个官差带了进来。刘张氏跪在堂下声泪俱下:“知县老爷,民妇的兄弟死的怨,您要为民妇做主哪。”

沈知县:“你兄弟何名?因何而死?如实说来。”

刘张氏叩了一个头:“民妇夫弟刘二蛋,被一个名叫宋修濂的学生无缘无故打断了双腿,卧病在床,今早不幸身亡了。”

沈知县:“双腿几时被打的?因何被打?可有证人?”

刘张氏想了想,看了下身边同样跪着的丈夫一眼,方道:“二十三小年那日被打的。我家兄弟去林家借米面,却被林家娘子的弟弟无缘无故打了一顿。此事为夫弟亲口说与我们,不会有假,大人若不信,可宣宋修濂进来一问。”

沈知县惊堂木又是一拍:“带被告上堂。”

紧接着,宋修濂被官差领进了公堂。

宋修濂往地上一跪,叩道:“小民宋修濂见过大人。”

沈知县:“原告说你打死了他们兄弟,此事确凿?”

宋修濂:“回大人,小民确实打了他们兄弟刘二蛋,但并没有打死他,还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