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sorry sorry!最近几天都很忙!预计都是在晚上10点后更新!早睡的亲亲们可以第二天一早来看!年末了!加油加油! 正说话间,沐漌忽然头一歪,倒在红兮肩膀上继续“装晕”。 好一会儿,红兮听见甬道里传来些人声,紧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红兮睁大着眼睛,看着顾梓之和岩墨从甬道中或拉或架出一位位少年,手臂上无一例外地布满了伤痕。他们中严重的,已经面失血色,眼圈乌黑,腿脚发软,无力出声;关的时间较短的,尚能行走,但也是受了惊吓,筛子似的抖得不行。所幸的是,依照他们所言,至今无人死去。 众人在空穴中暂时安顿后,岩墨便回城报官去了。顾梓之擅医术,此时却又无法施术治疗,只能和红兮配合着,一人诊伤,另一人抱着个小册子,记录着他们的姓名、住址和伤势。 “凛王府,楚洌” 少年朗声道,声音清脆爽朗,一直埋头写字的南宫铃不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虽然形容憔悴,头发也有些糟乱,但丝毫不损他的英俊和天生的贵气。南宫铃看见帅气的小哥哥了,心里挺开心,但下一秒,就委屈地拉了拉顾梓之的衣角,苦着个脸问道: “凛字怎么写啊……” 还未待梓之回答,就听见这坐着的小哥哥温和地笑出了声,伸出右手轻轻拿过自己手中的笔。在册子上一笔一画写下了“凛”字。南宫铃看了看自己的字和小哥哥的字,非常欢快地把册子递给他,道:“你的字好看!你来写吧。” 楚洌觉得这小丫头甚是可爱。刚想抬起右手摸摸她的头。忽然左臂剧痛,忍不住“啊!”地叫出声。 顾梓之抬了抬少年的左臂,面无表情地对南宫铃吩咐到:“小铃铃,写上,左臂脱臼,已归位。” 南宫铃看着顾梓之完全黑了的脸,想不通到底谁惹了他,只得乖乖地抓住笔,继续写起来。 楚洌双手抱拳,道了声谢。他是在当初武力反抗时受的伤,习武之人,筋骨之伤拖得越久,越易留下病根,所以顾梓之虽然下手毒了些,面色也冷,但疗伤手法却十分干练。 再看这一行人,除了救出自己时的两位少侠,眼前的女孩,还有另一个女孩一直抱着位少年坐在远处。听到“凛王府”的名号和自己的名字,他们似乎并没有惊讶或是诚恐的仪态,要知道,“楚”字可是国姓。但想起师傅曾说过,行走江湖之人大多洒脱不羁,这位楚小王爷也自心中释然了。 是夜,宁城主道上却是灯火通明,直延伸至东城门。 一队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当先策马的是一身黑衣的领路的岩墨,其后紧随的是同样身披黑披风的身影,个头比岩墨矮一些,身形偏瘦,但骑马的姿势却毫不生疏。两人一前一后鞭马疾驰,直出城门,将其余的兵将甩出老远。 两人率先穿过窄道,进入空穴。官兵们随后进入,开始将受困的少年们一一带出空穴。 跟随在岩墨身后的“少年”直奔至楚洌的面前。跪了下来,披风的帽巾脱落,露出一张秀丽的女子的面容。女子跪在地上,紧紧地盯着楚洌的眼睛,道: “哥哥,你还好吗?” 楚洌揉了揉女子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我没事了,燃儿” 岩墨看了看着一身黑衣的楚燃,想到方才去官府请求调兵不久,这女子便策马出现在官府前,只道是凛王府的郡主——楚然,她的哥哥已是失踪两周,如今有了消息,请求同往。说是请求,但却分明以不容辩驳的姿态表明着她的决心。 楚燃的言谈举止,丝毫没有寻常凡间女子的娇弱,行事果决,英气十足。这倒让岩墨心中多了几分赏识。 楚凛大难不死,身子尚弱,无法单承一骑,而自己也没有力气携哥哥同骑。楚燃求助地看了看岩墨。若是平日,她也是个胜过男儿的好强性子,不会轻易向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开这个口,但如今哥哥急需回府诊治修养,她自不会多顾虑其他事。 岩墨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看远处的一男一女,唤了声:“红兮” 红兮从怀抱沐漌的舒适而奇异的感觉中惊醒,疑问地看了看周围。其实,自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一切于二人而言已停止,一切世事,再进不了心,至少红兮是这样认为的。 楚燃也朝红兮这边看了看,似乎明白些什么,道:“楚燃恳请众少侠前去我凛王府稍作休整,当今圣上已派遣御医在鄙府静候了,那位少年似乎也是伤重。” “好啊好啊,梓之,你与那位少年骑一匹马,岩墨就负责楚凛了。”南宫铃说道。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楚燃不就是希望岩墨帮个忙吗。 岩墨依然不动,等待着红兮发话。 红兮感到在自己肩膀上枕着的一动不动的,沐漌的脑袋,轻轻动了动。有什么软软的湿湿的东西划过她的颈项。一瞬间,她觉得全身都战栗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瘫痪了,只剩下颈子上的那块皮肤,烫烫的,麻麻的…… 此刻红兮只想把这个烫手山芋赶快甩掉,于是对着岩墨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任由顾梓之将沐漌小心翼翼地背着,出了洞,又扶上了马。 楚燃接过洞外官兵递过的缰绳,一跃上马。随后低头看了看红兮和南宫铃,向她们伸出手,邀请同骑。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拒绝。楚燃十分意外,她们的年纪是断不会骑马的,若不与自己一起,难道要安排和官兵同骑吗? 红兮向楚燃道:“我们几人外出游历,对除妖术略知一二。如今妖虽逃,巢仍在,我们二人留下将那巢毁了,然后再前往贵府” 楚燃恍然地点点头,再不敢将二人当作寻常孩童看待。 红兮转而看着岩墨,道:“你们先护送伤员回府吧,我和小铃自行回去。” 南宫铃也歪着头对顾梓之做了个鬼脸。“有红兮呢,你快去吧。当然,如果你动作快的话,还可以再回来接我们啦。” 岩墨与顾梓之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向城中而去。楚燃紧随其后,官兵们也陆续绝尘而去。 待他们走远,南宫铃探寻地问了问红兮:“我们真要将这巢穴毁去吗?” “你怎么想?” “其实我还是有点同情她。那个棺材里的是不是和她相爱的大将军?她是想复活他吗?” 问着问题,反而得到一连串提问,红兮哑然失笑。 南宫铃努力说服着红兮,有道:“我看过的,那些少年手臂上的都不是致命伤,虽然偶有看上去伤重的……。”说到最后一句,南宫铃又有些理亏地降低了声音…… “小铃铃就是太善良了呢”红兮捏捏南宫铃的嫩嫩的小脸蛋道。“你不想毁,咱们就不毁吧。也算给她留个念想。” 驭云回城的路上,南宫铃再次问道:“红兮,你那个时候是怎么了?是真的想杀掉她吗?” 南宫铃指的,是红兮挣脱束缚给那妖女的一巴掌。当时四人皆被困,百般逃脱不得,危急之时,是红兮瞬间爆发,救了大家。只是那一刻,她分明感受到红兮周身那股浓浓的杀意。那样的红兮,和与自己一起背着镜湖众人,偷偷摸摸藏酒,又偷偷摸摸挖出来喝的,笑眯眯的红兮,全然不同。 红兮笑了笑,不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忍受沐漌在眼前受伤。 此时,已躺在凛王府内苑厢房中的沐漌,正由顾梓之诊着伤。虽然楚燃郡主热血地要派御医前来,但被门口的岩墨一口回绝了。毕竟,这救了自己和梓之的少年,是个妖,可不是寻常凡人能医治出的。 顾梓之第一次为妖伤,用了十二分精神在施法。依他看,对方的内伤调养一月左右便可痊愈,只是这毁了的面容……不是普通外伤所致,更像是,修炼术法时气息紊乱静脉逆行所致,一时半会儿难以治愈。除却疤痕,这应当是张极其俊俏的脸吧。顾梓之有些挫败,好不容易出现个恩人,自己却并不能帮助更多…… 屋外有了些动静,顾梓之收了最后的施式,踏出门外。刚好与进入内苑的红兮、南宫铃打了个照面。 南宫铃见到顾梓之,一把拉住他,拷问着:“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对待这位受伤小哥哥?”她在回来的路上听红兮说了的,这个小哥哥的容貌不知怎地被毁了。南宫铃的同情心瞬间被激发,只希望顾梓之有办法将其治好。 顾梓之惭愧地低下头,第一次没和南宫铃闹,而是老实承认道:“内伤无碍,只是面上的伤……暂时无法。” 南宫铃同样是第一次看到顾梓之一本正经承认问题的样子,也不再挖苦他,而是踮起脚尖摸摸了他的头,当作安慰。顾梓之瞬间感动加激动地,动都不愿动。 红兮这样一听,心里也有些难受。但她知道沐漌素来爱算计人,这伤是真是假,必须和他当面对峙才行。 “对了,梓之,红兮的脖子上被叮了个包,我刚才就看到了,你帮她看看吧。”南宫铃忽然想到这事,对顾梓之说。 顾梓之刚刚受了南宫铃的安慰,现在怕是让他跳河也愿意,自然撸起袖子就往红兮这里来。 红兮连忙捂住脖子,尴尬地边笑边后退,道:“不用了吧,应该就是蚊子。” “蚊子?真的吗?能伤到我们的都非凡物,会不会又是妖怪?”南宫铃一脸天真地推理着…… 顾梓之没有停下他的脚步,誓要在南宫铃面前露一手,挽回他为医者的颜面。 红兮眼见逃脱不得,只能抓着岩墨作挡箭牌。 “岩墨!岩墨!快救我,我拒绝让顾梓之看伤!”于是岩墨便将红兮牢牢护在身后。 “嘿!你个石头!给我让开!” 岩墨毫不理睬…… “我是为她好,万一那叮出的包是有毒的呢!” 岩墨看了看红兮…… “不会的不会的,岩墨你相信我,就是蚊子而已。”红兮万分恳切地看着岩墨,生怕他“屈服”了顾梓之的歪理。 岩墨点点头,再次严肃脸,对着顾梓之。 “啊……你个顽固不化的石头!为什么只听她的话啊!”顾梓之万分无奈,仰天长叹! “那会是什么呢?红红的?一直消不掉?”南宫铃还在困惑着,用小脑袋分析着,且将她分析的过程,无意识地说着…… “南宫铃!别说了!”红兮有点抓狂,她好担心某个人听见…… 屋内的床上,一个从进屋以来就“昏迷不醒”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听着门外热闹的声音,他如墨的眸子闪亮,含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凛王府有得热闹了……